欧阳寻走后,星流云没事儿就往将军府后院那间特意为熬药大锅腾出来的“柴房”跑,不知是对这件事儿太上心,还是对那负责看守在大锅旁为欧阳寻“料理后事”的半吊子炼药师不放心,到了欧阳寻嘱咐开锅这一天,更是“拉”来了萧聪。
星流云盛情邀请,萧聪却之不恭,带着鸿翔来到这间特意为熬药大锅腾出来的“柴房”,看见等候已久的星流云和宇文丰都还有几个之前在厅堂有过一面之缘的营伍长,一一点头示意后,目光扫过设在一台铁架子旁那口足足占了半间屋子的“大锅”锅盖上拴着根铁链,直直往上绕过一只铁质滑轮旋而向下,看样子应该是个便于起锅的省力装置,最后投在那一脸轻松的半吊子炼药师身上,不知怎的,看着这张脸,总觉着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半吊子炼药师冲星流云拱手作揖一拜,星流云扬扬下巴,前者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大锅旁的铁架子上,用力按下横凸而出的一根黝黑铁棍,那硕大沉重的锅盖便在一阵哗啦啦的铁链拉动声中升了上去。
一股子其臭无比的怪味自锅里迅速蔓延而出,除星流云和那半吊子炼药师还能泰然自若外,其他几人皆是捧腹弯腰,狂吐滥呕,萧聪不顾形象,拉着鸿翔扭头便往外跑,奈何可怜的鸿翔早就深受其害,一个忍不住,便将满嘴秽u全吐在了萧聪身上,而后被萧聪硬拉着出了门,沥沥拉拉吐了一地。
萧聪奔出门外,不禁破口大骂,
“这天杀的星流云,恶作剧消遣消遣他那些营伍长也就罢了,竟然连宇文丰都和我都不放过,他娘的,有机会定要还回来!”
房间里怪叫不止,听声音像是要将肠子呕出来,但却没有一个人像萧聪一般往外跑,刺鼻怪味自被萧聪撞开的门里弥散而出,萧聪可不管这个,径直又往外走了走,之所以没有离开,是想看看星流云整这出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
不一会儿,声音没了,昂首挺胸一脸幸灾乐祸的星流云带着他的半吊子炼药师从房间里走出来,身后跟着脸色难看至极的宇文丰都和一个个蔫了吧唧犹大病初愈般的营伍长,萧聪转过头,狠狠地剐了星流云一眼,再看看身下小脸蜡黄的鸿翔,重重叹了口气。
星流云不动声色地扭头瞥了萧聪一眼,脸上玩味之色更甚,碍于现在的“身份”,萧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别过脸去。
星流云悠哉游哉自萧聪身边走过,也没有什么下文儿,萧聪扶着鸿翔走在几个营伍长身后,走出后院。
出后院后没走几步,便听得走在最前边的星流云头也不回地幽幽道:
“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带着你们各自手底下的人,到操练场集合。”
这话应该是对几个营伍长说的,可走的不只是几个营伍长,还有宇文丰都,萧聪见连宇文丰都也走了,便也不再掩饰,谴责道:
“星老大,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搞这出儿,连我都坑,好歹提前说一声嘛!”
星流云放肆大笑,洋洋自得道:
“我这么做可是有原因的。”
“什么狗屁原因,说来听听!”萧聪破没好气。
星流云扬起嘴角,邪气凛然,调笑道:
“这味儿闻起来咋样?”
“你说呢!”
星流云笑笑,故弄玄虚道:
“你说,闻了这味道后再将里面的东西吃下去,会是种什么感觉?”
萧聪一声冷哼,
“变态!”
鸿翔亦是抬起头来,恨恨地盯着星流云那张桃花粉面的俊脸,一字一顿道:
“变态!”
星流云也不气,反倒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继续玩味道:
“闻了这味儿再将里面的东西吃进嘴里,肯定感觉特难受吧,但对于一个随时准备赴死的军伍行卒来说,与战场厮杀相比,这能算的了什么?可惜不能让全员士兵闻此至味,倒是便宜这几个营伍长了,所以说,找他们几个来是有原因的,至于你跟宇文风度嘛,当然就是故意想整你俩一下喽,哈哈!”
星流云放肆笑着离去,留下转首侧望的萧聪和鸿翔,在风中凌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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