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女孩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化不开的甜,糯糯的落在耳边,落在心头,就生了根发了芽。海面上四面八方回荡的回声像是应声又像是回声,空灵而缥缈。
“你是谁?”。
“你是谁?”。
两道声音若不是几乎同时响起,秦青桐都以为自己在自问自答。空旷的天地没有人会回答她,只有孤零零的山谷在回应她,却永远不可能脱口而出她的话之外的话,就连声音都是借的。
“我是秦青桐,鲛人,你是谁?”。
“你是秦青桐,鲛人,我是谁,我是谁?你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秦青桐看着那鲛人的神情从平和到好奇到了然到疑惑到迷茫当执着到疯狂到癫狂。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似乎这就是宿命的轮回,她只是一个冷眼旁观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而已。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来?”。绿莪身为阵灵,它的考核当然只会是阵法。但是这里,秦青桐叹了口气,哪怕她在傻,这里也不仅仅只是阵法而已。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到这里?”。那鲛人神情里的癫狂已经全部消失,只有弄弄的困惑和疑问。似乎这个问题,秦青桐不该不知道一样。
或许是因为太过理直气壮,又或许是因为他神情里的天真太耀眼,秦青桐苦笑连连。
摸出来半枚晶体递到那鲛人的面前,“我在这里,破了这里的阵法就到了这里。”。
鲛人漂亮得不像样子的手从秦青桐的手里拾起晶体,凝眸看了一会儿,又嫌恶地扔回秦青桐的手里。
“你确实不应该来这里。不过来都来了,也没道理白白的离开。你是鲛人,真正的鲛人?”。
秦青桐既听明白了他的话,也没听明白,不过她大概应该也是不明白的。
她是鲛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是真正的鲛人,却不好说。是内心的认可还是单指血统?秦青桐思索了半天,她好像不论是心理上的还是在外实际的血统她都只是半个鲛人而已。
“我是鲛人,半个鲛人。”。
那鲛人面上的神色并不好,似乎既是苦恼也是有些气急败坏。
“为何不是?血统无法更改,认可只要发自真心的热爱和忠贞。”。
秦青桐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那鲛人,才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当然认可自己的族群,但是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液并不属于鲛人的族群。
身具两种血脉,注定不可能是一个真正的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