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意已决,那就要加速处理相关事宜。这几日,辰安不分昼夜地泡在办公室里,为脱离晨启做准备。
正逢深秋,一入夜,气温骤降。
可一想到母亲随时可能向得得发难,辰安睡不踏实,索性关掉空调,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用寒冷驱走困意。
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加之裹腹的又是没营养的简餐,再刚强的身体也难以招架。寒气趁虚而入,身体初现透支。
他揉揉干涩的眼睛,瞄了一眼日历。
明日就是得得要去英国的日子了。身子再犯懒,再不适,也得去见上一面。
一见面,翰翰就拉他去了商场。因知道还未到月底,儿子没敢求他给他买玩具车,只说带他去看看就行。
到了玩具区,辰安没忍住,不顾一旁目裂眦的得得的阻止,还是给翰翰买了玩具。
之后,翰翰又去商场里的游乐场玩了一会儿,就累了,在车里睡着了。
辰安把车子停在柳叶湖旁,拍拍身边的石阶,让得得与他并排坐到湖堤上。
远处的湖水如桐油般澄清,波光粼粼地闪动着,与繁星璀璨的夜空交相辉映。天空胖胖的月亮,将夜色照得静谧且柔和。
“湖水又快结冰了。”
辰安突然开口,声音比刚刚还要暗哑、粗糙。得得抬头想看看他怎么了,却不小心磕到了辰安的下巴。她歉意地收了收脖子,目光顺着辰安健壮的脖颈儿慢慢移至他好看的脸。“辰安,你嗓子怎么了?”怎么脸也是红的?得得眉毛微拧,有些担心地问。
“几日没见你,有点‘激动’。”
“呃……”得得低头瞄了瞄自己的新衣服,脸也红了,声音也随之变了调。“其实,这么修身的衣服,是秋秋逼我穿的。”
辰安刮了刮她的鼻子,有点庆幸她的不敏感,没察觉出他身体出了状况。
“辰安,”得得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搞个仪式,庆祝一下我快跟‘男朋友’这个词正式永别了。”
辰安笑而不语,掏出早就买好的戒指,准备顺了得得的意,把婚求了。
在单膝下跪的途中,辰安忽然听见车子那边有“当当当”的敲击声。转头看去,翰翰按下车窗,敲着玻璃喊着:“爸爸,你们又再玩什么?怎么总不带我?”
像是觉得下跪丢脸,辰安倏地站起,“爸爸没在玩,是在捡东西。”说完摘掉身上的外套,走去给翰翰披上,把儿子抱了过来。
看出今天的求婚仪式肯定泡汤了,得得如泄力的弹簧收缩成一团,回坐到台阶上,揪着手边的野草说:“早知道就不这么早要孩子了。”每次总能掐准时间出来捣乱!
“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辰安坐下,搂住她说:“不如抓紧时间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那不又多一个人捣乱吗?
“那倒未必。”辰安说,“只要咱们尽快把翰翰培养起来,等家里添了新成员,就可以把新成员的管理大权下放给翰翰。翰翰有了新玩伴,自然不会把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了。到时候,不仅不会多一个人给你添乱,还会彻底把你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