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胡乱的跑了四五十日,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儿走,这时候,他遇到了那对自己救过的父女。
这对父女的运气还不错,女儿嫁给了一个赵员外当外室,因此父女俩过的倒是丰衣足食。
赵员外为了报答鲁智深,便把给鲁智深找了一条出路。
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离此间三十余里有座山,唤做五台山,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寺里有五七百僧人,为头智真长老,是我弟兄。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这条愿心。如是提辖肯时,一应费用,都是赵某备办,委实肯落发做和尚么?”
鲁智深道:“既蒙员外做主,洒家情愿做了和尚,专靠员外照管。”
鲁智深当真愿意当和尚吗,他是根本就不愿意的,他这话就是谎言!
和尚该做的事情,他是一样都不做的,有人管他,他就跟人家装傻充愣。
“使不得。既要出家,如何不学坐禅?”智深道:“洒家自睡,干你甚事?”
禅和子道:“善哉!”
智深裸袖道:“团鱼洒家也吃,甚么‘鳝哉’?”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
难道鲁智深,真的连善哉二字,他都没有听说过吗?
他必定是见过和尚的,也必定是知道善哉的,所以,他这话就是谎言!
鲁智深寻思道:“干鸟么!俺往常好酒好肉,每日不离口,如今教洒家做了和尚,饿得干瘪了。赵员外这几日又不使人送些东西来与洒家吃,口中淡出鸟来。这早晚怎地得些酒来吃也好。”
于是,鲁智深便下山,把一个酒贩子手中的一桶酒,给抢来喝了。
末了,鲁智深还习惯性的,对酒贩子说了一句:“汉子,明日来寺里讨钱。”
喝醉了之后,鲁智深便回山大闹了一场。
当然,鲁智深的后台很硬,有长老特意照顾他,所以呢,他并没有被赶出山门。
长老道:“既然出家,如何先破了酒戒,又乱了清规?我不看你施主赵员外面,定赶你出寺!再后休犯!”
智深起来合掌道:“不敢,不敢。”
鲁智深虽然口中说的是不敢、不敢,可是,没过多长的时间,他竟然又跑到山下找酒去了。
这样看来,鲁智深对长老说的,当然就是谎言!
山下的酒馆不卖他酒,于是呢,鲁智深立马就有了个主意。
智深走入店里来,靠窗坐下,便叫道:“主人家,过往僧人买碗酒吃。”
庄家看了一看道:“和尚,你那里来?”
智深道:“俺是行脚僧人,游方到此经过,要买碗酒吃。”
庄家道:“和尚,若是五台山寺里的师父,我却不敢卖与你吃。”
智深道:“洒家不是,你快将酒卖来。”
鲁智深谎称自己是行脚僧人,这还是谎言!
于是呢,他在这家店里,吃了半条狗肉,喝了二十多碗酒,外加一大桶酒。
末了,鲁智深也没有让店家,找回那些多余的钱,只说了一句:“多的银子,明日又来吃。”便直接走了。
这次他喝的更多,当然闹得也就更大,上一回,是二三十人阻拦他,而这一回呢,却是整整一二百人,都拿着杖叉棍棒打他一个人。
于是,鲁智深便怒了。
心头火起,口角雷鸣。
奋八九尺猛兽身躯,吐三千丈凌云志气。
按不住杀人怪胆,圆睁起卷海双睛。
直截横冲,似中箭投崖虎豹;前奔后涌,如着枪跳涧豺狼。
直饶揭帝也难当,便是金刚须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