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但为他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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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淡墨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傅萦淳,而且是伤痕累累,浑身是血,如此狼狈的傅萦淳。同样的,楚淡墨也没有想到看似身体孱弱的傅萦淳竟然也身怀武艺。

宗政落云留了下来处理,楚淡墨和凤清澜继续追踪,然而追到了半山腰,线索却一下子断了,就连引蝶香的味道也断了,那些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楚淡墨和凤清澜到处找了一遍,仍然没有丝毫的痕迹,也就此作罢,想着傅萦淳身上的伤托不得,宗政落云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于是二人便转身回去。

楚淡墨不仅仅带回来傅萦淳,也将傅萦淳杀死的那人带了回来,因为她发现这人很不一般,果然一探之下,发现了诸多疑点。

“清澜,我想那批从沁县逃出的人已经成了药人,而他们身上带着一种毒,这种毒发作的症状与瘟疫无异,最可怕的是,只要与这些人又任何肢体接触的人,都会如同瘟疫般被传染。”小楼内,楚淡墨将尸体彻查了一遍,对等待结果的凤清澜说道。

凤清澜听后,眸光一沉,抿了抿薄唇看向楚淡墨:“是什么毒?可有解?”

“七色浸尸毒,是将死人的尸毒混合七味毒草提炼,这毒不是不能解,而是它需要两味特别的草药。”楚淡墨娥眉轻颦,面色凝重,抬首对上凤清澜布满忧色的目光,慎重道,“它需要一味长在沙漠之中的四色花,一味长在雪峰之巅的三色草。”

“知道有办法就好。”凤清澜凤目中闪过坚定的光。

楚淡墨一眼便知道凤清澜要如何做:“四色花与三色草可遇不可求,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中毒,需要多少草药?”

“墨儿,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想你也是这般想,那是鲜活的生命,我不能这样置之不理。”凤清澜伸出宽大的手,握住楚淡墨的一只手,深深凝视着她。

楚淡墨另一只手覆上凤清澜的大掌,唇边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水眸中倒影着他的身影:“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我们说好,一路相随,无论前路如何,永不相弃。”凤清澜握紧了楚淡墨的手,眼中柔情满溢。

“四色花和三色草都要深知医理之人才知道如何采摘,否则一个不慎,便会衰败与枯萎,看来我须得飞鸽传书给绿抚,让她赶往天生,而我们就去戈炎大漠。”楚淡墨冷静的分析,正色道:“早年我曾查探过,这两处是极寒与极热之地,定会有这二物。”

“好。”

“由我去天生便好。”凤清澜一个字落下,宗政落云清越的声音便响起,只见他掀袍而入,对着楚淡墨淡淡的笑道:“小师妹怎么没有想到大师兄呢?而且天生那老头,绿抚断不能摆平。”

楚淡墨摇头道:“比起天生老怪,沁县百姓更为重要,绿抚能不能制服天山老怪我不知道,但是绿抚定不能控制得住沁县病情,所以师妹要劳烦大师兄以清澜的身份前往沁县。”

“这是我的信件,落云兄有了此物,便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至于前往沁县赈灾就医的军队,副将是我的亲信,只要修书一封便可。”听到凤清澜的话立刻会意,从袖中取出信件递给宗政落云,而后真挚的拱手道,“有劳落云兄。”将信件交给宗政落云后,凤清澜回头对楚淡墨道,“我会传信去盛京,让阿九陪同绿抚去天上,这样便多一分把握。”

楚淡墨听后,心里明白凤清澜这样的安排是确保万一,可是又想着凤清澜希望绿抚和凤清溟有结果,心里顿时有些别扭,怕自己的默许,会影响到绿抚的选择,然而动了动嘴,却还是没有说什么,最后依然是点头,因为凤清澜的安排是最好的。.l[]

这一边,宗政落云接过凤清澜递过来的信件,目光幽深莫名,突然开口对凤清澜道:“可否让我与师妹单独叙叙?”

凤清澜听了这个要求,好看的剑眉一挑,没有说话,而是侧头看向楚淡墨,在楚淡墨颔首后,便对宗政落云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出去。

“大师兄有什么要对我吩咐?”楚淡墨目光追随着凤清澜的背影,知道凤清澜的身影消失后,便收回目光,对着宗政落云道。

“墨墨。”压抑了许久许久的深情呼喊终于不用再抑制,脱口而出,宗政落云目光深邃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被宗政落云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眼皮一跳,看到宗政落云眼中弥漫的情意,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只因宗政落云与其他人不同,曾经在她年幼孤单时给过她温暖的人,曾经在她被罚背药材时,深夜挑灯相伴的人,是她不忍心伤害的人。

记忆的水闸就这样的打开,曾经这个如兄如父的男子在自己心中占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然而却在她父母双亡,她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消失在她的世界,这一消失便是近五年,五年让她变了太多,她的性子凉薄,没有深入骨髓的人,都经不起岁月的冲洗,会在时光中慢慢的从她的心中甚至记忆中淡去。

她不会去指着他当年为何消失不见,也不会问他去了何处。更不会让他知道,当年的一别在她心中滑下一道曾经很深的伤。只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再追究都已经没有意义,而现在那一道伤痕,也已经淡去,快要没有了痕迹。

“大师兄。”想明白了,楚淡墨沉静依旧的看着他。带着询问的目光,让他那一声深情的呼唤变得与平常无异。

“墨墨,我记得你喜欢江南山水,塞北大漠,燕州沧海,辽东草原。”楚淡墨的反应似乎在宗政落云的意料之中,他丝毫没有介意,而是轻声道:“墨墨,你不适合身在红墙绿瓦之中,为何又选择栖息深宫之内?”

“但为他故。”一切都只有四个字。

但为他故,一切都只因为心中有他,而他有身在朝堂,故而,她义无反顾的选择栖息幽幽深宫。人世间的情爱便是如此,当你不懂它时,对它可以漠不关心,甚至嗤之以鼻。然而,当你彻底为它沦陷时,便可为它抛却往万丈红尘,既是身陷阿鼻地狱,也会不惜一切。只为懂他知他,陪伴知他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她便是这样的一个人,生性凉薄,想要入她的心极难,可是一旦为她所爱,她的爱将会比常人更加的热烈,更加的不计得失,也更加的具有占有欲。

“但为他故。”宗政落云神色复杂的呢喃着,手中凤清澜的信件被他紧紧的握着,好似有一块烙铁在掌中,咯得他的心泛疼。

楚淡墨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宗政落云,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发现宗政落云好似沉浸到了自己的思想世界里面,便没有打扰他,她一直都知道,宗政落云是一个通透的人,她相信他会想通,于是缓缓的转身,静静的离开,去看看傅萦淳的情况。

然而,当楚淡墨的身影消失在雕花门转角,宗政落云猛然抬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唇角释然一笑,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件,一句柔情似水的话随风飘散:“红尘万丈苦,情海千帆难渡,天涯何为路?沧海又一粟,但,为她故。”

楚淡墨赶到傅萦淳的房间是,傅萦淳刚好醒来了。傅萦淳受的伤委实不轻,这么快醒来,大大的超出了楚淡墨的意料。惊讶于她的意志力同时,楚淡墨也没有懈怠,上前便为她把脉。

“你的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等到身子无大碍后,我再让清澜着人护送你会盛京。”楚淡墨收回为傅萦淳把脉的手,淡淡的对着初醒,仍然有些慌神的傅萦淳说道。

也许是楚淡墨的话刺激到了傅萦淳,让她混沌的大脑顿然一片清明,她看得楚淡墨,那目光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紧紧的抓住了楚淡墨的手,声音有些干哑,却十分急切:“郡主,你要快去救安王。”

“安王?你知道他在哪儿?”楚淡墨为了让傅萦淳不那么费力,做到了床沿,用眼神示意绯惜为傅萦淳倒水后,目光又移到了傅萦淳的身上,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等到绯惜将温水喂给傅萦淳后,傅萦淳喘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说道:“安王落入那些人手中,被关在莽林山上。”

“你怎么知道?”以凤清澜的势力,以她的人脉,他二人尚未查清的事情,傅萦淳已经得到证实,确然让楚淡墨有些怀疑。倒不是她高看自己的实力,而是事关重大,她不得不谨慎。

被楚淡墨问及,聪明如傅萦淳,也能够猜出楚淡墨的心思,沉默了片刻后道:“安王身边有我的人。”

“你……”楚淡墨有那么一刻被惊到了。

天家龙子凤孙,在她看来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凤清澜之流的自不必说,就连看起来最胸无大志的庆郡王都能策划出那样详密的逼宫,更遑论其他?凤清淇在诸王中确然看似最为无用,可是识人甚深的楚淡墨却知道,凤清淇是真正的做到了大智若愚。他无心于此,所以他从不表露自己,然而能在风云倾轧的重重宫闱内,事事都做到置身事外,那样的本事,绝对不亚于在步步惊心的斗争中生存。

既然如此,要想在凤清淇的身边安排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时时刻刻都知道他一举一动之人,必然是亲信,甚至是他的暗卫。能够在凤清淇那样的人身边安插亲信已非易事,若是暗卫,那么楚淡墨不得不再度重新估量傅萦淳的能力。然而根据种种迹象,楚淡墨清楚的知道,傅萦淳所谓的那个我的人,必然是暗卫。

果然,傅萦淳下一句话,证实了楚淡墨的猜测:“每一个皇子的身边都有属于他们的皇家暗卫,一旦离京办差,就必然暗处随行,以护他们周全。”傅萦淳说着接触到楚淡墨的目光,随后轻轻一笑,“郡主不必如此,萦淳不过是好运,在八年前救了安王其中一个暗卫一命,为了报恩,加之他确定萦淳对安王无害,才会在安王危急时通知于萦淳。将皇廷暗卫为己所用,萦淳还未有那般本事。也不敢做那般想,行那般之事。”

“他怕是不仅仅确定你对安王无害,更加确定你对安王有情。”楚淡墨目光如炬,投射人心的看着傅萦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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