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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与蛇elywers
翻译:渊默
【第一章】残忍
德拉科在走路。
过去两年来,他已经学会了如何走过霍格沃兹走廊才能减少他人的注意,让自己活下去。不要看别人,这样会被视为挑衅。不要走得太慢,这也会被视为挑衅。他们憎恨挑衅。不要低着头,这样显示出畏惧。不要走得太快。这也显出畏惧。他们鄙视畏惧。但他们也享受畏惧。所有这些人。
目视前方,视线微微向下,避免与他人对视。走得比其他人稍微快一点,但只快到让他们不想费神来追你。也许他们也烦了。也许他们忘记了他。也许他们觉得他已经受够了惩罚。也许。
“嗨,雪貂!”他听到身后传来他们的声音。该死。
一旦他们盯上了你就不要跑。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之后被他们捉住就更惨。他们。格兰芬多。过去一年间,他们对每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展开报复。因为德拉科的所作所为,他是最大的靶子。
德拉科放缓了步伐,停下来,背靠着墙。很快一群少年聚集到他身旁。黑色的长袍,金色和红色相间的围巾,熟悉的面孔。又来了,他想,闭上了眼睛。
“啊,你不可能这样!”有人叫道,“装作一切没发生过。”好像他能做到似的。德拉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着这些嘲笑、推挤他的人。第一拳打破了他的鼻子,他没有后退。他们不喜欢他后退。他们不喜欢任何懦夫行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站着,竭力忍住眼泪,尽量调匀呼吸,血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流过下巴,弄脏了长袍。
也许这一次不会太坏,他满怀希望地想。鼻子流血,几处瘀伤,断几块骨头。去医护室待一会儿就能修理好。过去两年间,德拉科成了医护室的常客。他私下想现在他应该可以用教名称呼庞弗雷夫人了,但她显然不乐意,因为她从未主动让他叫她波比。
她也从未询问过他受伤的原因。裂开的骨头,断开的肋骨,刺穿的肺叶,流血的头部,各式各样的灼伤,身体内部的损伤――她平静而冷淡地处理这些伤势,就像费尔奇擦掉家具上的灰尘。德拉科过去曾经梦想过,有一天庞弗雷夫人会像母亲一样对待他,试图让他讲述自己的故事,提供某种帮助。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伤势倍增,持续旷课,考试大半不及格,最终不得不留级一年。庞弗雷夫人依然静静地治疗他,伤一好就让他走,嘴唇轻蔑地抿成一条严厉的、薄薄的线。
当德拉科注意到医护翼墙上身穿金红色服装的庞弗雷夫人的画像时,他不再幻想她会救助他了。她也是从格兰芬多学院毕业的,德拉科意识到,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决不会出手拯救一个她认为罪有应得的人。
一切恰如格兰杰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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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证会结束了,撤消了针对他的所有指控。德拉科和辩护律师握手,向陪审团微微鞠躬。当他走出巫师法庭的大楼时,他才允许自己舒了一口气,放声大笑。高尔和克拉布紧跟在他身后,也笑了起来。
“不要以为你就逃脱了。”身后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冷酷的语声。他转过身,赫敏.格兰杰怒视着他,眼里是针对每一个斯莱特林小孩的纯粹的憎恨。“你逃不掉的,马尔福。”
“是吗?”他嗤之以鼻,“我相信我刚逃脱了。”
“你会有报应的,走着瞧。”
“这是威胁吗?”德拉科问道,装出害怕的样子,“伙计,我相信格兰杰小姐刚威胁了我的生命。也许我应该指控这个泥巴种?你们觉得呢?”
“好主意。”高尔欣然赞同。克拉布窃笑。
赫敏气得发抖。德拉科讨人嫌地微笑,张开双手做出请她揍他的姿态。她似乎立刻就要动手了,德拉科的笑容加大了。但哈利的手落在了赫敏肩头。
“不,赫敏。别理他。”
哈利的声音是那么威严,赫敏立刻听从了。她将脸颊埋进哈利的毛衣里,哈利拥她入怀,安慰着她。哈利看着德拉科。有那么一刻,哈利似乎想说什么,但改变了主意。他和赫敏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一种异样的不舒服的感觉突然袭上德拉科的心头:如果他真的“得到了报应”,会不会有人为他哭泣,就像赫敏在哈利的臂弯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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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重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将德拉科带回了现实。他开口喘着气,接着局面完全失控了。无数双手拉扯着、撕开了他的校服。拳头打在他身上,有人朝他吐口水。德拉科呆呆地站着,惊恐地看着自己如何被击垮,什么也做不了。他听到一声遥远的尖叫,象坠入陷阱中的狼,发出濒死的、超现实的嚎叫。这尖叫让他恐惧地战栗。
然后他才发现这尖叫是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的。
【第二章】生的代价
德拉科在医护翼中醒来。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了。
迎接他的是熟悉的声响。庞弗雷夫人的低声哼唱,玻璃瓶和试管碰撞的叮当声。她一面哼歌一面整理魔药橱柜。当她严肃的侧影映入他的眼帘,德拉科几乎涌出泪水。她那扎得紧紧的圆发髻,那朴素的医疗制服。的确,她像其他人那样鄙视他,可能不会介意他惨死,但月复一月,她压抑住自己的私人感情,继续治疗他。突然,德拉科意识到这是他这一年半来能得到的最接近友谊的东西。如果这样他还不能称呼她的教名,那什么可以?
“嗨,波比。”他静静地说。
她严厉地盯着他,但并没有出言纠正。
“你会康复的,没有后遗症,马尔福先生,”她简洁地说。“不过,按日程表而言,你已经错过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授课和练习,也错过了草药课的期中考试。”
德拉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就猜会这样。”
“你随时可以走了。”庞弗雷夫人冷淡地说。
“多谢。”他滑下病床,伸了伸腰,有些头晕恶心,不过确实痊愈了,而且还活着。“嗨,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