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办案是否仅凭几张黄口白牙便可以断定在下有罪?在下与那邹鸣昨日的确争执了几句,但这恐怕不能说明在下便是凶手,若无证据,还请各位自行离开,在下要休息了。”王玦似笑非笑道,说完,不等季长歌说话,便闭上了双目。
好一个自负的男子!
不过他说的没错,的确不能仅凭吵过架这件事便判定他是凶手,季长歌挥了挥手,所有侍卫应声而退,门随即关上。
众人也各自散去。
“搜查整个园子,有发现立即回报。”季长歌道,邹鸣身上被捅了那么多刀,凶手身上定然染有血迹,现场也并未发现凶器,这么短的时间,凶手来不及出府,定然还藏在这园子内。
“季大人,眼看后天便是秋闱,这节骨眼上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如果可能,麻烦您多费心,尽快找出凶手,以免耽误科考。”温祁冉忧心忡忡道。
“温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找出凶手,定然不能误了科考。”季长歌说这话,其中心中也没底,现在只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邹光启,另外一个便是王玦,但两人暂时都没有露出蛛丝马迹,邹光启是邹鸣的老乡,两人一起来赶考,感情看起来似乎很好,而王玦是个瘫子,那个书童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邹鸣却是个颇为魁梧的汉子,要杀他而不闹出动静被人察觉并不容易,看来只能等验尸结果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了。
王斯年看见季长歌与温祁冉便走过来道:“贤侄,可有抓到凶手?”
季长歌摇了摇头:“暂时还没,王叔,可否借两间屋子给小侄,留作办案用。”
“自然没问题,我马上命人去收拾下。”王斯年说完,便吩咐管家去收拾两间屋子出来。
“大人,仵作仲孙言来了。”一个侍卫对着季长歌道。
“把尸体抬到后院,传仲孙仵作来验尸。”
温璟看着一名老者提着工具箱匆匆走了过来。想来这仵作便是那仲孙言。
两名侍卫把邹鸣的尸体抬到了后院,放在一块木板上。
温家两父女也一同来到了后院,温祁冉是因为这案子跟礼部能否顺利主持科考有直接关系,而温璟则是想看看大理寺的仵作是如何验尸的。
那名仵作仲孙言也是从头部开始检查起。
“头部有一处损伤,身上共有七处刀伤,其中有两刀刺在心脏部位,这应该便是死因,其余未见伤口,手指甲中没有发现皮肉,身上没有搏斗的痕迹。”那名仵作检查的很仔细。
季长歌听完。看了温璟一眼。发现温璟只是在一旁目无表情的安静看着。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温祁冉也看了女儿一眼,见她并无任何反应,便以为温璟已然对验尸失去了兴趣,顿时放下心来。
“没有更多有用的线索?”季长歌对着仲孙言道。
“回禀大人。没有了。”仲孙言道。
季长歌叹了口气,面色更加沉重了几分,这件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究竟是谁要邹鸣死?他死了对凶手又有何好处?
“把那些考生都集中起来,我要一个个问话。”季长歌道,现在看来只能先从调查他们之间的关系入手了。
“对了,王叔,那个王玦跟您有何关系?”季长歌突然想起这间事来,便问道。
王斯年想了想道:“你说王十七郎啊。他是我们王家的一个支脉,今年也来参加科考,我父亲便让他住进了府里,他怎么了?”
“没什么,一切还在调查之中。”
季长歌心道。不是嫡系亲属便好,若那王玦真是凶手,日后恩师若要包庇,他便陷入两难,倒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不想与恩师一刀两断,但他更不想徇私情,既然只是一个王家一个支脉,那便好办多了。
“这孩子自幼便才华横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容貌又生的跟谪仙似得,家族之中一时竟无人能比,只可惜天妒英才,自九岁从高处摔了下来以后,双腿便不能行走,多方求医未果,便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从此王家便少了许多佳话。”王斯年看着远处,满脸可惜之情。
原来是摔伤,温璟本以为是小儿麻痹症导致的瘫痪,如果是摔伤的话,医治及时是完全可以从新走路的,估计脊椎损伤严重,不然以王家的能力,不可能医治不好,但现在要医好的话,恐怕几乎是不可能了,毕竟已经瘫痪了这么多年。
“这邹鸣本是这届生员里的状元热门人选,他也是上次科举的三甲,没想到竟然在考试前两天惨死,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温祁冉看着邹鸣的尸体道。
邹鸣是才子,这王玦也是才子,难道王玦真是为了争夺状元而杀了邹鸣?虽然王玦是个瘫子,但杀人并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季长歌暗自忖道,此刻在他心中,王玦便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温璟看了看邹鸣胸腹部的伤口,那些伤口有些奇怪,多而杂乱,凶手当时一定很慌乱,随手乱捅了几刀,以至于好几刀都没有伤到要害,伤口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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