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闻言立刻变了脸色,这事情惊动了媒体,到底太过难看,何况里面那位现在……
一个女人不难对付,但他从未想过,这位素无来往的靳衡,也会毫无缘由执意来插一手。
到底是无奈,只能做出让步,傅远山略显浑浊的眸子一沉,看向言慕。
“跟我过来聊几句,我让你进去见他。”
靳衡毫不客气地含笑开口:“方便的话,董事长就到这走廊聊吧,我这大老远地把人接回来也不容易。”
言下之意,显然是怀疑傅远山会再将言慕控制起来。
傅远山眼底有清晰怒意闪过,也并不多说,只将言慕带到了走廊远处。
靳衡仍是背靠着墙面,看向远处的两个人。
言慕满心都是焦灼,早已沉不住气,凉薄开口:“董事长有话直说。”
“他不记得你了。”傅远山声音很淡,这话说得极平常,没有任何铺垫。
言慕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幻听了,还是听错了,抬眸看向眼前人:“您说什么?”
威严疏冷的声音继续响起:“我儿子已经忘记了你。
两天前他情况危急,送到医院的时候我为了安抚他,告诉他会带你回来见他,但他已经不知道你是谁。”
言慕微微沉默了一下,显然是不可能相信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唇角含着冷笑和不耐。
“先让我见他一面,这些有意思的故事,我再听您慢慢说可以吗?”
她倒是没看不出来,眼前人也有这种编电视剧的兴致。
傅远山显然是因她完全的不以为然感到了不悦,敲了敲身边的墙壁,示意不远处的手下过来。
顷刻有男人恭敬地拿了一叠诊断报告递了过来。
傅远山将文件递向她,声音里只有淡漠:“看看吧,一时不能接受是所有正常人地反应,你必须相信,也总得相信。”
文件就在眼前,那种听来地笑话可能要变成现实的不安和恐惧迅速扩大开来。
她盯着眼前那些纸张,如同看着一个烫手山芋,避之不及。
声音染上了惶恐:“不用了,我先见他,这些还是先不看了。”
眼前人却丝毫不在意她的抗拒,将手中结果向她简短复述:“选择性失忆,除了完全忘了你,其他记忆一切正常。”
那些诊断报告到底是落入了她的眼底,她眉心狠狠打了个结,很快又舒展开来:“忘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他。”
“那么多人和事,就忘了你一个,言慕啊,这是天意,你们不该在一起。
离开他,想要什么,你都可以提。”
她眸光清冷看向眼前人,面色没多少起伏,而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放大,终于肆无忌惮地冷笑出声来:“天意?
您可能高估我什么了,我从来不信命,更不信所谓的天意和造化弄人。
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我能想办法得到的,就不可能放弃。”
她回身,不想再听半句话,径直往病房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抬眸,她眉间不耐更甚:“江文彦,你也想拦我?你又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