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通红,生了不管不顾的冲动。
再不想考虑任何后果,猛然回身,急步逼近床上的男人。
“我告诉你,傅宸,我不走!我是你妻子,我们结婚了。
宝宝,傅星云,他是我跟你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
你凭什么把我忘了,凭什么赶我走!”
周叔没料到这突然的变动,瞬间警惕上前阻拦言慕:“言小姐,请您冷静,请您注意言辞。”
床上的男人双眸狠狠一沉,声音里都是寒意:“滚出去!”
一直笔直站在一旁的几个男人,顷刻上前想将言慕带出去,傅远山伸手示意他们不用过来。
只有周叔一个人拦在前面,不让言慕靠近床上的人。
她声音发抖,迅速转为嘶吼:“你说你爱我,你说要再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你混蛋,骗子!我恨你!”
傅宸眸底都是极大的怒意和不耐,脑子里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速闪动,飞速撞击,巨大的眩晕感不受控制地袭来。
食指用力按压着眉心,他眉间打了个死结,头痛欲裂,面色迅速转为了病态的惨白。
声音纵是尽力扬高,还是透出了无力:“叫她滚出去。”
俄而,他身体极尽疲惫地往下躺了下去。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傅远山,终于起身开了口:“叫医生过来。”
声音如同是被堵在了喉间,言慕看向床上神色痛苦的男人,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巨大的恐惧和无措涌上心头,只听得到喉间“嗬嗬嗬”的喘息声。
医生即刻过来做了检查,即刻推来了担架车,神色凝重:“心率异常,转重症监护室。”
她身体猛然往后一退,重重跌坐在了床边的地上。
傅远山快步自她身边经过,声音冰冷留下一句:“满意了吗?”
一病房的人,迅速离开。
跟着到了门口的江文彦,看向双目失神瘫坐在地上的人,到底是又折了回来。
他走近,垂眸看向言慕,声线里含着一丝轻叹:“他现在不能受刺激,不管怎样,先放过他吧。”
如同丢了魂魄的人,空洞的双眼终于动了一下,缓缓抬头,眼底尽是茫然。
“我放过他,谁放过我啊。”
江文彦也跟她一样坐到了地上,背靠着床沿,沉声开口。
“脑部的创伤不比其他,急不得半点,稍有不慎就可能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
她呆呆地坐着,心里好像是空出了一个窟窿,良久,轻声开口:“多久可以想起我来?”
“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也或者,更久。”
他不是不想给她希望,但有些奢望,还是宁可不要有的好。
她极缓慢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声音里透着茫然:“江文彦,是我害了他对吗?
他是因为急着找我才……那我现在怎么办,我就这样走掉吗?”
“你如果执意要告诉傅宸真相,有靳先生这座靠山,自然没人拦得住你。
但言慕,这一次,你真的还要冒险吗?
他没有九条命,一次死里逃生,两次死里逃生,那么三次,四次,你觉得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