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彦停下步子,回身恭敬而拭目以待地看向眼前人。
威严含着不悦的声音继续响起:“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平淡开口:“心病,多少止痛药也没用。”
傅远山皱眉,显然一时没能会意。
江文彦唇角闪过一丝嘲讽,仍是礼貌开口:“董事长还是不明白,这种天气他头疼是因为什么吗?”
傅远山眸子里的不解散去,转为更大的不悦和冷意,到底是没再说话。
那个女人,就这样的阴魂不散?
回身看向病房门,他到底是站在了走廊,没有进去。
房内,傅宸按压着眉心的力道一直不减,眉骨处已然清晰泛了红。
刚刚自头疼开始,直到现在,他脑子里都是昨天那个女人扑向他痛哭的那个画面。
分明才见了两次,他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看她,偏偏那张脸却如同刻在了脑子里一样清晰。
连带着她说的那些话,也在脑子里不断重现炸开,让他头痛不已。
她说:“我是你妻子,我们结婚了,星云是我们的孩子,你凭什么赶我走!”
她说:“你说你爱我,你混蛋,骗子!我恨你!”
每一句话,都那样咬牙切齿,如同鬼魅,在他脑子里怎么挥也挥之不去。
而她后来却又说,她脑子有问题,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还给他看了那份诊断报告。
他整个人都烦躁到了极点,分明那女人就是个疯子!
就是个疯子!
昨天就不应该让她进来发疯,怎么样都不该让她进来的。
……
别墅内。
言慕也不过是刚从公司开车回来。
靳衡事忙,还留在公司,让她先回。
刚吃了晚饭回卧室,窗外就有强光闪了一下。
回来的路上,天色就暗沉得厉害,是要下大雨了。
如今哥哥也回来了,妈妈也还好好地生活着,那些心疾其实也开始慢慢放下了。
这样的雷雨天气,她也并不再有多怕。
也不过是在那一个瞬间,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夜晚。
也是这样的天气,她在言宅,而他去了江城出差。
就是这样坐在床边,她给他打电话,而后挂断电话,他却突然推开卧室门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种惊喜和感动,时至今日仍然记忆犹新。
还有那晚他抱着她说的那句,“不要怕,以后每个有雷声闪电的夜晚,不论我在哪里,都一定会陪到你身边来。”
那句话,再也兑现不了了。
也说不上有多伤心,这些天,她已经伤心够了,眼泪也流够了。
也只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闷,无端地,就生出了去江边走走的冲动。
黑压压的天色,分不清是暴雨将至,还是夜幕将临,应该说,两者都是。
她是打算洗澡的,放下手上的浴袍,就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