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倒是丝毫不因为之前跟靳衡一起瞒着她而内疚。“你也知道了?”
什么叫她也知道了?她跟靳衡是兄妹这事,难道不是应该她先知道吗?
难怪之前那股权的事,这两个人一个敢要,一个敢给,她就说没有道理,原来是合伙瞒了她这么大一件事。
言慕窝着火,“哼哧哼哧”直喘气,却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来痛斥他一顿。
傅宸被她这般不甘心的模样逗乐,下巴蹭了蹭她,声音含着笑意。
“好了,别生气了,也是怕你一时不想接受,这事,总该是靳先生亲口告诉你才对。”
言慕越想越气,没忍住就用脑袋顶了他一下:“你还有理了!”
身后人顷刻一声吃痛的闷哼,连带着搂着她的手也没再用力。
言慕赶紧将身体侧开来,慌张地回头看他,才想起他脖子上还有那么重的伤。
刚刚顶了他下巴,肯定是牵扯到了脖子上的痛处。
她一时手忙脚乱,又不敢去碰他,着急不已,眼圈一下就红了。
他明明忍着痛,却又伸手将她圈住,扯一丝笑意:“不疼。”
言慕重重地吸了下鼻子,看他如今满身上下都是伤,这样随便碰一下就疼成这样,可想而知是伤得多重。
他圈着她轻哄了一会,哑声开口:“我睡一会好吗,周叔就在外面,需要什么就叫他。”
言慕赶紧点头:“嗯,我没事,你睡。”
他仍是不放心地多叮嘱一句,语气也变得严肃:“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知道吗?”
“知道了。”她极乖巧地又点了点头。
这一住院,就住了足足一个月。
傅氏病倒了一个总裁,又抓走了一个副总裁,许多事务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无法应付。
虽说住院时间长,但傅宸也不过就安心休息了几天,就不得不让温秘书将一些重要文件送到医院来。
连带着重要的事务决策,也是在医院里开视频会议。
他身体需要恢复,不能久坐,有时候言慕就替他将电脑里的文件念出来,再照着他说的意思,帮他录入。
这样倒也是小过了一把总裁秘书的瘾。
她其实很喜欢做这些,尤其是跟公司高层管理相关的一些事情。
并不仅仅是因为无聊,是因为一直有一个藏在心里的愿望。
从言氏破产垮掉之后,她就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凭一己之力,重建一个言氏企业。
这个愿望听起来太过天荒夜谈,却哪怕只想想,也会让她心里觉得格外敞亮畅快。
等傅宸身体基本恢复,再出院时,已经是暮夏七月。
汉城的天凉得早,早晚时分已经有了些微冷意。
言慕跟傅宸坐在后座,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一大排香樟树。
好像昨天还是光秃秃的枝丫,现在却已是枝繁叶茂。
傅宸挨近她,大手轻轻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轻缓:“别盯着外面看,阳光刺眼。”
她暗自腹诽,哪里刺眼了,太阳根本就照不进来。
她禁不住扬起了唇角,他啊,明明就是不乐意她背对着他罢了。
阳光大好,好像是第一次,她感觉能和他这般并肩而坐,是那样幸福的一件事。
车在御苑停下,继母简佩玉和言宇也是刚从出租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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