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继续:“我的所有资产,你都不配分得,净身出户,包括孩子也从此跟你没有关系。”
有片刻的失神,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抽离了身体。
她有些木讷地将手伸向了那份文件,拿过来打开。
还真的,他说的那些都列进了协议里,她刚刚怎么会觉得,他是随便拿了一份这样的东西来气她的呢?
傅宸语带冷讽;“当然,如果你有意见,我不介意跟你走诉讼程序。”
终于是回过神来,她声音有些微的嘶哑,好在完美地被极绝情而冷淡的语气掩盖住。
她毫不迟疑地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拿出几分欣喜而轻松的神色,开口:“不必。
就这样直接离吧,越快越好,钱和孩子我都不要,麻烦。”
他面色蓦然极寒,麻烦,又是麻烦。
之前说,他死了麻烦,如今说,孩子也是麻烦。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无心无肝的?
签完字,言慕留下了一份,将另一份推到了傅宸那边。
正要起身,男人声音继续清冷响起,这一次,含着几分不甘:“有没有一刻,你也有半点愧疚过。”
她眸子里到底是生了痛楚,下意识闭了眼睛,却只作是略一思索了一下,俄而冷笑出声。
“愧疚?对你吗?当然……没有。”
他却不愿作罢,抬眸看向她:“星云呢?”
纵使她恨极了他,纵使星云是他的种,但那好歹也是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出来的孩子,是她身上的肉,留着她身上的血。
难道,她就真可以这样绝情吗?
眼前的女人,疏冷眉眼平静对视着他,片刻迟疑,俄而目带深意徐徐开口:“也不是半点都没有吧。”
他深邃眸子顷刻闪动了一下,沉默等待着她的下文。
继而是女人含着极大讽刺的声音,一字一句:“比如给他找了一个,害死他外公的父亲,除此之外的话……还真没了其他可愧疚的。”
意料之中,男人面色彻底黑沉了下去,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了身边的报纸。
显然,是哪怕再多看她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
她起身,拿起包往外走,不轻不重留下一句:“这么晚了民政局也关门了,明早去把手续给办了吧。
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今晚就不留这里打扰你了。”
又要去找那个男人,她现在是又要去找那个男人!
傅宸滔天怒火顷刻点燃,眸子里染上了血色,手中报纸狠狠甩在了茶几上。
蓦然起身,三两步往前拽住了言慕,大力将她拖向了沙发上。
他白天拖杜云谦的场景顷刻在她眼前重现,让她此刻立时生出了极大的恐惧。
身体被毫不怜惜地摔在了沙发上,下一刻,男人含着极大的报复,狠狠按住她的肩膀压到了她的身上。
他此刻的眼神,太过怖人,到底是太害怕,她身体猛烈地打了颤,竟一时连反抗都忘了。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忽而,冷笑出声:“紧张什么,怕我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