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彦圣垂眸看着那白里透着粉的手指,轻声道:“本宫身子如何。”
“快死了,”楚青拿出银针一根根的扎在他的手指上:“命好,有很多稀有药材吊着。一个月内凑到顶级药材,泡一年的药浴,再静养三年,平安活五十年不是问题。”
她垂首将银针一根根拔除,掏出一块类似帕子的布将手指上流出来的黑色的血擦掉。
傅晟睿嘴角微抽,心里面开始佩服起楚青来。
她胆子竟然大到当面与修彦圣说他快死了?还说她自己没病?!
修彦圣却是未恼,只是那一双泛着月色的眸子看着楚青手里的布:“你手中的这个帕子,有些特殊。”
“雪锻,”楚青看了一眼那手感颇好的布:“是君清宸里衣的布料。前几个月坠入泥石山洞的时候,他用这个浸了寒泉的水给我进行了物理降温,避免了我高烧烧坏脑子的下场。”
修彦圣那伸着的手指微微一动:“你既一直珍藏在自己的怀中,又为何让它沾上污血?”
楚青将布在旁边的净水盆里搓了搓:“顺手。”
“不心疼?”
“为什么心疼。”
傅晟睿眼底神色有些暗。
修彦圣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来,泛着月色的瞳眸有些迷人:“屋子里伺候的人可还合你的意?”
“人人平等,我不习惯有人站在我旁边。”楚青抽出有些细小的针,快而准的扎在之前那针孔的旁边:“只当入乡随俗。”
“派这么多人在你身边伺候,只是担心你想念自己的孩子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修彦圣看着她:“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就是,楚千墨那小子见你那么久没回去,肯定要闹腾。”傅晟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你就不想回去瞧瞧?”
楚青摇摇头:“暂时回不去。”
修彦圣轻声道:“为何?”
“我小看了君灏,中了他的计。半个多月过去了,天陆应该已经被他控制在了手里。楚千墨虽然皮,但从小就聪明。再加上他身边还有君清宸护着,不会出意外。”
她抬眸看着修彦圣:“君清宸和君亦佑不会吃第二次亏。如果这个时候我回去,就会让君灏的人发现,也会成为一个弱点。所以回去,见不到面不说,但是会死一堆的人,是肯定的。这一堆人里面,有可能就会包含他们父子二人。”
傅晟睿看着她:“本天师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变的如此的胆小了?”
“这不是胆小,”楚青转过头来看着他:“这是事实。也是出于理性的考虑。但凡你有一点常识,就该知道退避三舍的下一句,叫请君入翁。”
傅晟睿面色微微一变。
修彦圣轻咳一声,楚青抓过一边的毯子盖在他的腿上:“你的狐裘不该脱。寒气入体,即便是我日夜不眠的照顾,你也活不到集齐药材的那一天。”
修彦圣点点头:“你与君清宸...大婚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青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的将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他的指尖上:“泥石山下的时候,我给君灏把脉,当时就觉得他的脉象有些奇怪。
这件事便压在我的心底。后来经过很多事情之后,我对君清宸产生了感情,想留在他的身边,便时不时的开始注意到他周围发生的一切。有一次我的画像传的满城风雨,我就让玉玲珑查探了一下。
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查探出来,随后蔡如月要跟我合谋,我便顺势查了她的底。她家的势力没那么大,却不惧慕容郡主,我便顺势查了慕容玉蓉。
一查发现慕容玉蓉仅仅只是太后中意的对象,慕容一氏根本对她没有任何的期望。所以蔡如月手上的踏雪无痕根本就不可能是慕容家给的。
如果她幕后之人是老太后,那君清宸当年就不是中毒那么简单了。所以蔡如月的身后之人也不是皇室。
恰巧那时候太子妃颜诗画对君清宸动了心,我猜是想上了君清宸的床,所以她找了很多的机会想通过我来见到君清宸。
我本来不想去,但是老皇帝下了旨,所以我就想去过过场子。但太子君灏根本就不让我近身,每次要把脉,那春娘就会发疯跳出来。
我给那春娘把过脉,知道她是有间歇性疯癫症,这事情也就没有放在身上。
直到后来君清宸告诉我,画像的事情是太子妃颜诗画暗中帮忙的时候,我就对太子君灏有了一丝的怀疑。”
屋子里静悄悄的,楚青顿了顿,登时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递到她的眼前。
她抬头看了修彦圣一眼,接过茶杯,平淡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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