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楚姑娘的原话是,很多时候,药材的气味也是有一定的治疗效果的。特别是这种珍贵的药材,光是闻着味儿,都会让人的身体舒服一些。
想来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是头一次听说,所以那伺候在楚姑娘身边的人儿哆哆嗦嗦的将这件事说给他听的时候,他也吓的打了个冷颤。
即便是太子殿下没什么大病,这磨药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由太子殿下亲自去做呢?那楚姑娘的胆子,果然大的出奇!
果然,就听修彦圣语调有些微冷道:“既是神医所说,那便寻个封闭点儿的屋子磨药吧。小福子,去找个手脚灵活的人。”
小福子连忙福身:“是。”
修彦圣的病情虽然严重,但因着楚青在,他身上的伤势也在以喜人的速度恢复着。这让一干支持太子一方的势力欢喜不已。
所以对于傅晟睿带着楚青出城门的事情,自然就没有什么人敢拦着。
这让傅晟睿想在边城被拦下来顺势回宫的计划,又一次泡了汤。
他的面色不太好看,楚青却是面色淡淡,漆黑瞳孔无一丝的波澜。当即气的傅晟睿躺在厚厚的软垫之上,差点就哭了出来。
马车在漫天白雪中疾驰。应着傅晟睿的要求,他们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马的脚程颇快,很快在傅晟睿心不甘情不愿的指使下,到了一处颇为陡峭的山壁之下。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傅晟睿哀怨的看了一眼楚青之后,很是郁闷的跳下了马车。也根本就不管楚青有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迈着步子,艰难的踏在淹没自己小腿深的白雪中,向着一处山崖的地方走去。
楚青跟在傅晟睿的身后,北风呼啸,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感觉到一丝的奇怪,她禁不住偏过头去,看着远处的一处山崖。
那山崖被白雪覆盖,与周围被覆盖的山林,似乎没什么不同。
她定定的看着那山崖良久,才转过头来,看着那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黑影的傅晟睿,她赶紧追了上去。
风雪中,也不知道自己赶了多久,就在楚青以为自己被傅晟睿甩开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楚青举起冷的有些发僵的手,吹了一口暖气,朝着那山顶之上爬去。
远远的,便瞧见傅晟睿抱着一块约莫一米多高的石碑,很是激动的哭泣模样。
“师父啊!你死的好惨啊!!”傅晟睿抱着石碑大哭,丝毫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只顾着抒发自己的感情:“你怎么可以早早的就丢弃我呐?丢弃我就算了,偏偏还要丢给我一堆的烂摊子呐?”
他哭的悲戚,楚青微微倾身,便瞧见傅晟睿抱着的石碑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字。
是一座无字之碑。
楚青心下了然,对着傅晟睿道:“你再这般哭下去,我就封了你的泪腺。”
傅晟睿哭声一顿,似卡了壳的磁带,他有些无语的偏过头来,看着楚青:“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楚青见他一点湿意都没有的眼角,面色平淡道:“天气很冷,我不像你,有病。”
傅晟睿嘴角一抽:“咱俩到底谁有病?”
楚青摸出一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傅晟睿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满脸防备的看着她:“君子动口不动手!”
“天时地利人和,你既然这么想念你的师父,我倒是能成全你。”楚青裹紧了披风:“我下手很快,不会让你感觉到一丝的痛苦。”
傅晟睿面色比那雪都白了几分,有些无语的盯着楚青,少顷,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拍着那无字碑道:“喏,这便是本天师的师父。”
“本天师的算卦本来是从师父那儿学来的,”傅晟睿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周围的寒冷似乎也奈他不何,他轻叹一声道:“早些年的时候,师父便算出北国有难。可惜生不逢时,他算出北国有难的时候,他自己也早就已经挂了。”
“神门只有本天师一人,所以他在临走之前,将自己一身所学,都传授给了本天师。但作为能通未来之眼,本天师,将永远都不能离开北国。”
傅晟睿轻叹一声,眼角闪上了泪花:“连个女人都不能随便娶!”
他忽然转过头来,可怜巴巴的盯着楚青道:“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娶的,谁知道下手迟了,早就已经变成别人的了!”
“所以本天师那个恨呐,牙痒痒啊,不去膈应一下君清宸,这完全对不起自己啊!”傅晟睿抹了一把眼泪:“所以你如今变成这样,本天师那可真是一半高兴,一半心疼。”
“这高兴嘛,自然是君清宸不听本天师言,吃了大亏。而心疼嘛,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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