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的愤怒夹杂在话语当中,拓跋曦年轻的稚脸上‘露’着几丝不解,不懂这愤怒从何而来,懵懵懂懂间只点了点头,应道:“孩儿谨记父皇之命!”
“嗯,这才是父皇的好孩儿!”
皇帝‘露’出了欣慰之‘色’,‘阴’霾的脸孔泛出淡淡的笑,拍了拍儿子尚不算宽阔的肩膀,站起来后,在看向一身冷漠的九无擎时,眼神渐渐又能凝为深沉:
“曦儿……坐在这里多陪陪你母亲,我与无擎出去走走!”
“是!”
拓跋曦点头欠身:“恭送父皇!”
皇帝负手而出。
九无擎拎着玄墨‘色’的锦袍缓缓站起来,转身之际,远远的冲着满目绛‘色’的凤榻睇了一眼,拓跋曦站在那里,正好遮住了九贵妃,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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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了这座极尽奢华,同时又极尽冷清的殿宇,外头的夕阳已剩残光。一个人再如何英雄盖世,总有迟暮的时候,一个人再怎样强势,都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以及生死病死的轮回。
长长的回廊上,皇帝走在前,九无擎走在后。
他们是君与臣,他们是父与“子”,他们同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
皇帝不说话,九无擎也紧紧闭着嘴,这么多年争斗下来,现在他最懂的是如何藏心。
彼此无话,徐徐而行,不一会儿,他们进了一座朱‘色’阁台,名唤:凤仪阁,阁楼不高,四周空阔,放眼而望,却可把整个未央宫的初‘春’暮景尽收眼底。
“你去了镇南王府!”
皇帝负手站着,这不是问话,只是一种肯定的陈述。
“是!”
九无擎淡淡点头。
“龙奕昨夜里到公子府闹过,还掳走了东方家送去的‘床’姬!”
“是!”
“你去镇南王府,就是为了找龙奕!”
“是!”
一连三个问题,将他的行踪及心思,‘摸’的如此清楚――
皇帝随意的瞟了一眼身边这看似温驯的义子,这些问话,只是想告诉他:他对于他的一切,了解直掌,是在警告他:不要随便动歪心思,更是想震慑他。
可他并没有任何惊‘乱’心虚的表现――
皇帝明白这个人,是越来越难以驾驭了。
“你怎么看晋王悔婚一事?”
须趔,皇帝忽转开一个话题。
这回不能再答是,九无擎想了一想,淡淡道:“这是皇族家事,无擎是外人,没有立场说话。”
“你倒是越来越会推搪!”
皇帝轻轻咳了几下,停下来深睇神视――他很想很想把这个孩子的脑袋切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怀了怎样的心眼。
九无擎垂眉不语,转开头去看渐渐暗下去的残霞,云雀呼朋唤友在余辉中远去:“无擎只是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这几年,你是越来越能藏话,除了曦儿,似乎没有人能让你开口多说半句!可你若真的不想管皇族之事,今儿个怎么就去了镇南王府。别告诉朕,你去那里纯萃是为了见龙奕,这样的借口,用在朕身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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