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山家并不在庆余堂中,而是在不远一条清幽的小巷当中,许宣过去的时候,凑巧朱丹溪也带着夫人来拜年,众人寒暄片刻,王凤山沉吟片刻,却是说到“许宣,这几日我和苏州你师叔联系上了,他说如今你在苏州的药堂做的不错,不过师傅却是要提醒你一句,做事低调为先,待人谦逊为重,不是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咱们做药堂的,虽然治病救人凭手艺吃饭,可是咱们也莫要四处树敌。你的脾性是谦和有礼的,但是,就怕你年轻气盛,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做人做事,还是要慎之又慎啊”
许宣旋即明白,恐怕说的就是自己在苏州有些锋芒毕露了,可当初在苏州的情况,自己不这么来,恐怕真的无法在苏州立足啊。当下他苦笑着应了下来。
告辞出来,一旁的白素贞看许宣沉着脸,当下笑到“官人,王老师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若不是看中你,把你当做亲近之人,他老人家怎会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许宣苦笑着说到“娘子莫要多心,我不是怨恨老师,而是师叔这个时候写信过来,老师又是这般提点,莫非是这苏州城内,又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白素贞也是沉吟了起来,可是此时他们在钱塘,苏州怕是确实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当下她沉吟道“若是如此,倒是不可不防,这样吧,明日咱们不行让白福回去,先打探一下苏州的情况,若是真的有事,咱们就立刻回去好了”
许宣想了想,到了如今,怕是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当他们到了程昉家中之时,程昉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自从大宋北面土地被鞑子占领,马成了稀缺的物件,寻常人家压根就用不起,能用马车的,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
程府门口的下人,一眼就看见走过来的许宣夫妇,当初许宣在程昉门下学习,和这些仆人也是都混熟了的,这仆人当下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说到“许官人总算是来了,方才老爷还在说你呢。”
“哦,可是老师发怒了?”许宣一脸的紧张,没办法,程昉这人教的没得说,人品也很不错,可是就一样,教授学问的时候,那是严厉的出名的,哪怕许宣当初学习时下了苦工,回答错误的也极少,但是每次见程昉发怒,还是觉得有些腿软。
这仆人哪里敢说老爷的事情,当下摇头“官人不用问这么多,你进去就知晓了”
许宣无奈,只好拉着白素贞进去——希望这老师看在学生媳妇的面子上,不要训斥的太难看。
看着寻常胸有成竹的许宣,此时一脸紧张害怕的模样,白素贞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许宣见状说到“娘子,莫笑我了,你是不知道,程老师教授的时候,最是厉害,能引经据典骂人半天都不带重样的,这等感觉,可比打一顿还要难受。”
此时街面上孩童也都跑了出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也零零碎碎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