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徐老三对此倒是无所谓,带上亲兵就出发了。
选定见面的之处地势极为平坦,视野开阔,徐头领本人骑着马,江边还放着快船。
万一有风吹草动,早早就能发觉,然后水陆两边都有逃跑路线,安全性极致。
再次见到徐头领后,徐世安的心态已经截然不同了。
上次被掳走后,算是阶下囚,如今却可以居高临下的说话,再怎么说身边也还有一百精锐保护!
徐老三扫视了一圈后,便问道:「严大爷在哪里?为何看不到人?」
这潜台词就是,你徐头领没把严世蕃给害了?
徐铨答话说:「严大人正在另一处安置,绝无亏待之意,只是不便带过来!」
这种
弱智问题还需要回答?想想就能明白!
徐铨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时刻注重自己的安全。假如带上了一个独眼跛脚胖子,遇到事情了怎么跑?
问到这里时,徐老三轻轻的叹口气,仿佛有点遗憾的样子。
徐世安迟迟不进入正题,却让徐铨先心急了,「徐三爷可曾向秦中堂提到过我?」
徐世安点点头,「当然说过了我乃言而有信之人,前日被释放时,承诺过向秦兄弟推荐你,说到做到!」
徐铨连忙问道:秦中堂又怎么说的?」
徐世安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说:「听到你的事情后,秦兄弟什么也没说。」
徐头领有点生气的高声道:「不可能什么也没说!如果秦中堂什么也没说,那还留下你作甚?你还会来见我作甚?」
徐世安从怀里掏出纸条,一边看着一边对徐头领说:秦兄弟留下我在这里,只是为了问几个问题。」
徐头领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到秦德威这样的奇人。行事出人意表,完全不按正常人的节奏。
如果严世蕃在场,看到徐世安掏出纸条这种动作,说不定就直接警告徐头领,为了身心健康赶紧走吧,别对纸条上的内容那么好奇!
为了表示诚意,徐铨还说了句:「若秦中堂还有什么顾虑,尽可道来!」
徐世安就开圈问道:「你到底叫什么?」
徐头领便答道:「我姓徐单名一个铨,这有什么可疑虑的?」
徐世安又说:「你真名是不是徐惟学?亦或还有个名字叫徐乾学?如果连本名都不敢报出,还谈什么诚意?」
徐头领:「……」
他们这些人其实在陆地上都有家眷儿女,所以在外面闯荡时一般不用真名,以免被勘破来历后,祸及家眷儿女。
除非特别亲近之人,极少知道真名,但秦中堂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只是胡编也就罢了,但刚才点出的本名却一字不差!
这让徐头领感到十分惊悚,这是秦中堂的什么神通?为什么能查到自己的本名?
徐老三没有过多纠缠徐头领的姓名问题,他继续看纸条,眼皮也不抬的对徐头领说:
「你徐头领其实也就是一个船主,奉命而来的吧?你的大头领王直在哪里?为什么不亲自来求见我?」
徐铨还没从真实姓名被暴露的震慑回过神来,听到第二个问题后,再次愕然。
因为又说对了!他们这伙人势力,首领是王直,对外用的名字叫汪直!
而他徐头领,只能算王直的老资格手下兼半个合伙人而已。
可秦中堂又是怎么知道王直的?秦中堂又怎么知道,自己只是王直的手下?
自己一直在自抬身价的吹逼,难道要全被戳破了?
徐头领越想越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衣服直接湿透了。
难怪秦中堂不愿意见自己,是不是只有团伙首领王直才有这个资格?
看着原地扭曲的对家,徐老三忽然感到莫名的爽快,果然如同秦兄弟说的,拿着纸条读一遍就能出气!
而且徐老三还发现,秦兄弟在纸条上列出的所谓问题,其实根本都不需要徐头领回答,更像是一种质问。
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质问:「徐头领自吹巨舰数十、人员过万,都是夸大了吧?
现在你们这团伙也就海船十来艘,总人数两千多而已!」
又是被戳破的气泡,但徐铨已经麻木了。
这秦中堂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连他们这帮势力的真实家底都知道!
自己也没有过分夸大,也就五倍而已,那位
秦中堂都能精准的辨别出水分?
徐世安莫得感情的继续拿着纸条念道:「徐头领说与倭国诸侯分庭抗礼,更是胡扯吧?
你们头目王直也就是认识了两个倭国偏远边缘地方的大名,然后互惠互利的贸易,如何就成了与倭国诸侯分庭抗礼?
徐头领还说在倭国立下基业,不就是在乡下地方获得一块土地,盖了房子而已,说这是基业也太早了吧?」
徐铨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简直就像是见了鬼!
倭国与大明隔着大海呢消息根本不通,己方在那边置业建房的细节都能被知道?
今日与徐世安会晤之前,徐铨徐头领做梦也想不到,竟会遭遇这样的状况!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完整的暴露在别人面前,这还怎么玩?
徐世安收起了纸条,只感觉神清气爽,这次的体验卡当真好用!
秦兄弟原来都是这样待人的?都是这样毫不讲理碾压的?
秦中堂到底想做什么?还请划下道来,看我等接不接得住。」徐头领强行克制住内心惊惧,打起精神问道说到这个,徐世安只能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只是来读一下纸条,除此之外,秦兄弟没有任何安排。」
徐铨一口血查点吐出来,这都叫什么事情?
徐老三忍不住诚恳的建议说:「我看你也玩不过秦兄弟,还是早些回去,换你们那个叫王直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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