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丁忧这种事情,在大明官场是绝对的重罪!
秦德威不能相信的问道:“真有此事?”
张老师唏嘘的说:“董学士解释说,前几日连续瓢泼大雨,实在无法出发才耽误了时间,并非有意隐瞒丁忧。”
官员无论大小,一旦接到父母去世的消息,就应该第一时间动身上路。
像董学士解释的“因为大雨延误了行程”这种理由,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官场中只怕没人敢真心相信。
都知道这一两年是内阁更替时期,入阁的机会很多,而董学士则是具备资格的人员之一,也许他就不想走。
于是秦德威恍然大悟了,难怪履历如此厉害、少年神童出身的董玘,为什么在历史上最后默默无闻,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懂官场的也都明白,丁忧出问题,比贪赃枉法还严重,董学士所有的职位肯定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秦德威也理解,为什么张老师最终还是坐不住,主动跑来找自己。
董玘如果被罢官驱逐,那他可就留下了一个翰林学士官职。
听名字就知道,翰林学士在翰林院地位有多高。
只要挂上了翰林学士,就算不是掌院,也是协助掌院,基本上以后就是预定三品侍郎了。
现在平白空出一个翰林学士,资历很老的张老师还能不动心那就是圣人了。
秦德威笑道:“听说翰林院是个最排辈论资的地方,老师你是正德六年的进士并馆选庶吉士。
至今已经二十五年了,在词臣里,没有几个比你更资深了吧?
而且那几个更资深的,大都已经加了侍郎、詹事等官衔,也犯不上与你争夺五品翰林学士。”
张学士总觉得这是内涵自己扑街,资历差不多的别人都是侍郎、詹事了,只有他张潮还是五品......
但有求于人,张学士就不打算物理教育了,只假装解释说:
“话是这么说,但哪能完全迷信资历?涉及到升迁,没有什么是一定的!再说同僚中,也有资历与我差不多的,我没多大优势。”
秦德威赞叹了一声:“不愧是老师,就是清醒!”
张学士见自己说了半天,秦德威仍然没有明确表态,就忍不住催促说:
“你先前不是说过,有办法并要等待时机吗?现如今时机到了,那么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秦德威暗笑,老师这躺平咸鱼终于肯跳出来争了,看来自己持之以恒的洗脑,效果还挺不错的。
三年侍郎,五年尚书!以后没事就继续喊!
“老师稍安勿躁!”秦德威低声对张学士说了几句,正所谓法不传六耳。
张学士听完后,有点为难的说:“是不是太露骨谄媚了?
在这个时间,上这种奏疏,明显一看就是故意迎合皇上求官。”
秦德威解释说:“就算被看出是故意讨好,也没事啊,圣上就吃这一套,圣上就喜欢这样求官。
再说了,其他人说不定比你还谄媚,你也不用担心身败名裂。
而且这样做也不至于直接树敌,得罪不了什么人,性价比很高!”
张潮叹口气:“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支持,我真是懒得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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