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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停有人向秦德威道喜,称谓从秦翰林升级为了秦学士。
原来也有地位比较低的人喊过秦学士,但那都是夸大其词的尊称,而且也不多。
但从今起,可以正儿八经的被称为学士了,侍读学士这么叫没问题。
走着走着,出了承天门,张学士和秦学士便分道扬镳。
一个向左走,出长安左门,去翰林院上班。一个向右走,出长安右门,回家养伤。
关于这个伤势,秦学士打算养到明年再说了。
张学士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回头喝道:“你慢着!去翰林院,我还有话要问你!”
秦学士无奈,只能随着张学士进了翰林院,然后又去了没有外人的状元厅单独谈话。
张潮低声问道:“你刚才说了句,过了这两年朝廷若不太平,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德威随口答道:“没什么别的意思,朝廷里不太平的时候,总是比太平时候多啊,所以说未雨绸缪。”
张潮在当年,参与过大礼议,堵过左顺门,然后十年冷板凳,对涉及到嘉靖皇帝亲爹的相关问题很敏感。
“老夫刚才在路上,突然醒悟到你的居心叵测!”张潮严肃的说。
秦德威不满的回应道:“哪有老师这样说学生的?什么叫居心叵测?”
张潮没搭理秦德威的打岔:“你是不是故意提出献皇帝这样的新谥法,试探皇上的态度?
现在可能有些朝臣已经看明白了,在皇上心里,大礼议还没有结束!不然皇上也不至于为了献皇帝这三个字失态。
既然皇上心里的大礼议还没有完事,那迟早还会有风波纷争,所以你才会说,过两年朝廷不太平。”
秦德威很欣慰的点点头,称赞道:“看着老师大有长进,吾心甚慰啊,今后可以交给老师更多的重担了。”
张老师忍住了打人的冲动,他更想明确知道,秦德威所说的“重担”是什么意思,将来会不会有机遇。
现在的他可是一个正三品阁部候补人选!
在张老师充满期待的眼神里,秦德威就安排说:“现在有个重担,请老师你去推动吧!
皇二子降生,应当有大赦,老师你可以上疏说说这个事,想办法运作,把那冯恩赦免了。”
秦学士感知到,张学士的情绪出现了一些波动,为安全起见,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家里,恰好在大门遇见了曾后爹。
自从秋审完了后,刑部、大理寺这两个衙门就清闲多了,所以曾后爹每天也可以早早回家了。
走进前院,秦德威忍不住叹道:“曾老爷啊,你又挡我道了。”
曾铣莫名其妙,这又是什么怪话?
秦德威陈述了一个事实:“刚才在文华殿,皇上下旨,升了我做从五品侍读学士。
只说品级,距离曾老爷你这个正五品也只有半步之遥了。你再不努力,就要挡住我前进了,更别说我这是词臣。”
曾后爹瞠目结舌,这捡来的便宜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怪胎?
恍恍惚惚的回到内院,曾铣对周氏道:“这京城没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