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侍候的严世蕃说:“其实本来是儿子与秦德威之间的事情,父亲真不必亲自下场,与秦德威纠缠。”
这句话,严世蕃至少有一半是真心的,他一直不赞同父亲与秦德威面对面。
严嵩冷哼一声:“若非是你这不孝子惹祸,我何必舍出去这张脸!”
朱侍郎打圆场道:“堂堂礼部尚书之子,若被随便打发,那介溪老弟也是颜面无光。
但介溪老弟确实也该自重身份,贵为礼部尚书,何苦尊卑颠倒的去秦府!”
严嵩严尚书长叹一声:“解铃还须系铃人,等到明晚,我再去一次秦府。”
众人纷纷劝阻道:“介溪不可!”
这时候,有个仆役匆匆走进来,禀报说:“据秦府大门外的眼线回报,说刑部尚书王廷相去了秦府!
但此后王廷相怒气冲冲的独自出来,秦德威很失礼的没有送行,貌似是话不投机!”
听到这个消息,屋内陷入了沉寂,众人齐齐琢磨其中意味。
莫非王廷相也是去“说情”的,然后被秦德威强硬的拒了?
如果这样的话,秦德威真的是狂到没边了。
王廷相与严嵩一样,也是位列前十的文臣,还兼着京营总督,地位非比寻常。
先是扫了严嵩的面子,今晚又扫了王廷相的面子,你秦德威究竟有多跋扈?
众人又说了半天话,看看夜深了,正要散去时,那仆役又进来禀报了。
“刚才户部尚书王以旂也去了秦府!一刻钟后,王以旂神色不悦的出来了,还是不见秦德威送出,应该也是话不投机!”
众人不禁又是哗然,户部是六部中公认的第二,地位还在礼部和刑部之上!
你秦德威跋扈得很可以啊,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的面子还不够你扫的,连户部尚书的面子也同样扫?
一个年轻人连扫三个尚书面子,六部里的一半!大学士也不能这么干!写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等等,想到这里时,众人总觉有哪里不对劲。
都是混迹京师的官僚,基本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虽然一时想不透彻,但已经本能的觉察到有问题。
“哗啦”一声响,忽然有人抓起了茶盅,狠狠掼在地板上。
众人抬眼看去,原来是主人家严尚书的儿子严世蕃。
再看主人家严尚书,此时也脸色铁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严世蕃狂怒的叫道。
他仿佛看到秦德威正站在面前,疯狂的对他们父子两人开嘲讽!
——别以为一个礼部尚书主动拜访我秦德威,就是委屈了自己!
——什么自降身段,折节自辱,不存在的!
——只要我秦德威想,再叫两个尚书过来都不成问题!
——你们礼部尚书在秦府,又能有多大排面?
——谁规定了我秦德威必须给礼部尚书面子?
——别自作多情了!
众人看看严尚书,再看看严世蕃,便想起最近重新流行的一句话:天生欠打,五行缺揍。
果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