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监答道:“陶仲文躲到了邵真人府,不见外客了。”
高忠就有点疑惑了:“他这是何意?”
秦太监冷笑道:“只怕是已经有了主意,所以才会摆出这样的姿态。”
高忠还是没明白,他知道自己不如秦太监思虑周密,主动问道:“你确定?”
秦太监真实心思很少外泄,但以后可能需要高忠配合,也就耐心说了几句:
“但凡是个正常人,处在这个关口上,肯定都是待价而沽的想法,哪有不见客人的道理?
所以那陶仲文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必定有了接连之人,不需要再听别人条件了,才会躲到真人府去!”
高忠不屑的说:“就是一個道士而已,结交不到就不到了,以秦爷之身份,还用在乎这样一个人?”
秦太监有点阴狠的说:“勿以恶小而不为,勿以善小而纵之,防微杜渐,不可轻忽。”
高忠愕然不解,不懂秦太监怎么就发起狠了?陶老道不肯见你而已,鸡毛蒜皮的事情至于么?
秦太监别有深意的说:“据我所知,先前陶老道见过张佐了,然后陶老道就不再见客,难懂你就想不通其中关节?
所以我料定,张佐就是让陶老道拿定主意的人,你说处在我这个位置,能忍得了这个?”
其实秦太监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却因为过于多疑直接奔沟里去了,让陶老道拿定主意的人真不是张佐。
不过不由得秦太监不谨慎,他们都是天子亲信的大太监,也称得上都是有脸面的人物,但归根结底还是家奴。
而国师虽说也是在天子面前混饭吃的,但身份终究与“家奴”是不同的,有其特殊之处,尤其遇上个迷信方道的皇帝。
秦太监并不太能确定,司礼监掌印太监与国师如果联手,会有什么样后果。
但他不想冒任何风险去测试,皇宫里几乎不会给任何人试错机会!
“你就说如何去办?”高忠向来唯秦太监马首是瞻,毫不犹豫的问道。
秦太监狠狠锤了下桌子,下定决心说:“我的意思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就算未来的国师不属于我们,也不能让张佐得到,让他又壮大势力。
那陶老道被认为是未来国师,但也还是未来,不是现在!让他变成过去,也不是做不到!”
正好此时,秦太监御用打杂跑腿的徐妙璟过来汇报永定河庄园事务。
秦太监觉得徐妙璟最近成熟了不少,就随口吩咐说:“给你加几分担子,放下这些杂务,抽些人手去调查显灵宫陶仲文的情报!”
徐妙璟:“”
秦太监狐疑的看向徐妙璟,为何不领命?
三年前徐妙璟结婚娶陶小娘子时,老丈人陶老道平平无奇还没什么特殊名气,完全不会令人特别在意。
而秦太监经手的信息实在太多了,三年前听了一耳朵就过去了,当时根本没在意陶仲文的名字,
现在也早忘了。
于是徐妙璟又想哭了,做人好难。
以厂公的狠辣果决,这一定是故意逼他大义灭亲,可他真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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