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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温度陡然升高,祁言被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唇上蔓延着细细密密的痒|意,她心底惊愕一闪而逝,忽然兴奋起来,愈放软了手脚,不但没有反抗,还顺势迎合,双臂情不自禁环住陆知乔。
闭眼,享受这个带着醋味儿的吻。
陆知乔却在此刻放开了她,一改平常娇|软小媳妇儿的模样,单手钳住她下巴,眸光渐沉,“你到底是听音乐,还是看美女?”
——嘶
手劲儿挺大。
祁言没觉得痛,听着她酸里酸气的话,嘴角不由得翘起来,睁开眼睛,痞痞道:“当然是听音乐了。”
“一共几首曲目?”陆知乔不信。
问完,她怔了怔,想起出发之前两人在网上看过演奏曲目,这个问题不能作数。于是改口道:“返场几次?”
“两次。”
“分别是什么曲子?”
“......”
“下半场第一首的第一乐章,华彩时间多长?”
“......”
祁言沉吟片刻,心里打起了小鼓,不断回忆音乐会上的情形,可是脑子里搜索半天,只有那位美女钢琴家窈窕的身段、灵活的手指,还有莹白修长的腿......
从专业的角度来看,那完美的比例和气质,简直是为镜头而生的。
古典音乐会向来庄重严肃,鲜少有钢琴家穿得那么性|感前卫上台演奏,张扬鲜亮的大红色,在乐团一众穿黑西装的人的衬托下,愈显得热烈鲜活,独有特色。
她满脑子都在构想拍片。
当然只能是想想,她不从事音乐行业,虽然认识音乐名校毕业的朋友,但是要摸进古典圈仍旧很难,那个圈子相对封闭,里面的人不好结识。
很遗憾。
“怎么不说话?”见她明显走神,陆知乔皱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虚吧?还不承认。”
“哎哟——”
这下着实有点痛。
祁言嘶了声,依然痞痞地笑着,她往陆知乔腰|后揉了一把,挑眉:“吃醋了?”
在外面,但凡有美女出现,她的眼睛便像自动雷达一样,精准定位扫视,长此以往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她看别的美女纯粹是欣赏,总想着怎么拍最好看,心思十分纯洁,而看陆知乔时,脑子里满满狂热的爱意,还有“污七八糟”的画面。
怎么能一样呢?
可在陆知乔看来却不是如此。
见祁言面含调戏之色,眸里流露出一丝狡黠,像是在笑话自己心眼小,偏要看自己吃醋,陆知乔顿时如坠冰窖,掺杂着苦涩的酸味涌上心头,一点点熏红了眼,而后肩膀也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祁言,你就是想看我吃醋对不对?”
“你就是想看我因为在意你而嫉妒,看我在你面前出丑不安,所以你故意的。”
声音逐渐哽咽,眼泪簌簌滚落下来,她松开手,偏头,抹了把脸,一屁股跌坐到旁边位置,小声抽泣。
祁言一僵,猛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了神。
“乔乔......”
她忙收敛玩笑神色,靠过去抱住她,“我不是故意气你,也不是想看你吃醋,我——”
“松开!”
陆知乔挣扎着,推了她一把。
祁言微往后仰,愣是不松,涎皮赖脸地抱紧她,“老婆,我错了,我不该眼睛乱看,我回去跪键盘。”说着凑到她唇边,讨好地亲了亲,抬手替她抹眼泪。
终究是心软,陆知乔没再挣扎,转身抱住祁言,把脸埋进她头发里。
理智在的时候,陆知乔能想到或许是言言职业病犯了,那位钢琴家的确很漂亮,很有气场,她也为之惊叹,多看了两眼。可终归她爱的人是祁言,眼里心里亦只有祁言,一瞧见言言盯着别的美女看,她情绪就上头,哪里管得了理智与否。
她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给了祁言,这人却一副看她生气吃醋很高兴的样子。
简直欠揍!
想着,那口气又涌上来,她抬手欲揪这人头发,手指落下去却没施力,改为轻轻捶了一下。
“乔,我心里最在意的人只有你和妞妞,虽然偶尔看你吃小醋,我确实挺高兴,但这种事我绝对不会故意乱来,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乱看美女就挖眼睛!”祁言轻拍着她的背,侧头寻过去,轻柔的吻落在她耳侧。
陆知乔哆|嗦了阵,无骨似的塌下去。
“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嗯。”
两人拥抱着,静默片刻,抽泣声渐渐止住,陆知乔抬起头,捧着祁言的脸主动吻了吻,小声说:“看美女可以,不许在我面前。”
“不看了。”
“那我看。”
“难道我不够美?”祁言摁住她后脑,挨到自己的唇,小心吮|弄。“谁有我漂亮?谁有我身材好?”
呼吸间热|意流连,香气和甜味交织。
陆知乔陷落在她的温柔里,一听这话,心里隐隐有股想要教训这人的劲儿兜上来。她偏头避开吻,一手将人摁在座椅上,另一手掀开前座的扶手盒,摸出一块黑布条。
不待祁言反应过来,陆知乔扬起布条蒙住她眼睛,在脑后利落地打了个结,她眼前倏然一黑,失去了视觉。
“乔?”
“你想干嘛?”
祁言下意识双手乱挥,却被捉住。
“你说呢?”耳边呼吸滚|灼,陆知乔的唇沿着她脸廓线条勾勒,从耳后走到下巴,又向上,攫住那片唇。
停车场里寂静,不时有其他业主的车驶进来,停到附近车位。
下来的人同楼栋,往电梯间走,都要经过一辆仍打着火的黑色轿车前,倘若多看一眼,就能透过风挡看见后座上两道融化的人影......
国庆当天,人们倾巢涌出,江城哪儿哪儿都是人。
母女三个呆在家里没出去,陆知乔把车后座的垫子拆下来,洗了洗,放在阳台外面晒。祁言愣是整整一天没往阳台看,生怕多瞧一眼,就会瞥见上面水洗不去的某种痕迹,她更没在客厅多呆,仿佛能闻见那气味似的。
都是自己的味道。
陆知乔却总是故意提醒她,明里暗里说一句。
“我怎么感觉垫子上还是有味道?”
“还挺好闻的。”
“要是能做成香水......”
正给奶糖添粮的陆葳突然抬起头,开玩笑般说:“说不定是小妈的味道。”
祁言霎时绷紧了腰,轻咳两声,以笑容掩饰自己眼里的不自然神色。随后她与陆知乔交换眼神,两人皆红了脸。
第二天,祁言收到池念的微信消息,说自己卸了货。
半个月前,池念就住院待产了,祁言去看望,因对方丈夫和婆婆在,她没好意思多留,说了会儿话便离开,这些天两人一直微信联系。
孩子是国庆节下午生的,日子很有纪念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