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桌子:“钱可通神,部分文人记者收买不了,那就去收买他们的老板,只要有钱赚,这帮商人才不管咱们是谁,要干什么。”
说到这,他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们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收买,文人的事情怎么能扯到收买呢,那只是供他们润笔的费用。”
“是,科长。”
所有人都忽略了是谁先说的收买,心说科长家到底是老书香门第了,润笔之资,瞧瞧这话说的多么清新雅致,没有一丁点铜臭味。
左重不知手下们正在感叹自己的家风,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先去忙吧,行动要谨慎,要耐心,老宋你留下来,我还有事要问你。”
“哎,好的科长。”
宋明浩对左重留他的原因心知肚明,心中很是激动,那事之后一连遇到了多个案子,否则他早就动手了,他对报仇已经迫不及待。
剃自己头发,拔自己指甲,让自己攀咬诬陷科长,想着想着他死死咬住了后槽牙,这次不把刘桂那小子整死,他宋明浩跟对方姓。
左重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宋明浩,皱起眉头:“干什么你,在这表演变脸呢,特工总部方面最近有什么消息,一定要是准确无误的。
你小子报销了几百的费用,别整天用徐恩增那些花边新闻充数,我对他睡了什么女人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他们最近有没有大行动。”
宋明浩心里咯噔一下,他苦日子过惯了,虽然做了军火买卖有钱了,可党国的便宜白占白不占,那几百元的报销经费经不住细查。
他稳了稳神,连忙把从眼线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徐恩增现在就像是缩头乌龟,待在特工总部不出去,据说跟人修炼什么闭口禅。
食堂就餐人数符合,没有大量的食物外带,车队保养的记录很少,没有异常的枪支领取记录,连薪水都没代领的,情况一切正常。”
闭口禅?一切正常?
左重不信,如果自己的推测没错,有叛徒在手,徐恩增就如同看到了骨头的狗,一定在准备一场大行动,一处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只是人员调动没有异常,后勤保障没有异常,一处会从什么地方入手呢,又通过军方的关系吗,不对,元师长恨不得打死徐恩增。
那是陈局长的嫡系—党部调查室吗?可自从周文山和柳娟的事情发生,党部调查室就成了丧家之犬,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行动能力。
奇了怪了,徐恩增成精了,竟然学会了稳坐钓鱼台,把侦察行动藏在了水面之下,用自己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此事越来越意思了。
难道他与外部机构合作了?
左重慢慢敲击着桌面,找了个借口继续问道:“一处跟其他部门有没有联系,比如警署和城防,他们对咱们的抢权,不可能没反应。”
“我想想。”宋明浩回忆着内线说的每一句话,最后摇摇头:“至少我的人没发现,或者他们进行了严格保密,您直接问问不就行了。
一处想要反击,金陵警察厅是他们绕不开的环节,白厅长可是欠了天大的人情,就说宫本失踪这件事,没您找到人,他麻烦大了。”
左重斟酌了下,觉得宋明浩说得有理,拿起电话,准备接通白问之的电话,结果接线员一直说线路占用,等了十几分钟这才接通。
“我是白问之,你哪位?”
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搞得左重下意识看了看话筒,这特么是老白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央社的哪位播音员。
难不成升了官,不光可以改善生理指标,还能把鲁省口音变成标标准准的官话吗,真是太神奇了,怪不得人人都憋着劲想要升官呢。
左重笑吟吟说道:“呵呵,我是左重啊,几天没见,老白你怎么就成这样子了,我刚刚差点以为是接错号了,你怎么不说家乡话了?”
警察厅顶楼办公室,白问之原本严肃的表情一变,竟然是姓左的这个卑鄙小人,表面上说不管宫本死活,背地里自己偷偷去找人。
不就是怕抢功吗,呸!
“咳恩”白问之清清嗓子,继续用官话说道:“原来是左科长,不知今日找我有什么公务啊,你放心吧,若是白某能办的绝不推辞。”
左重不是傻子,听出了言外之意,白问之问有什么公事找他,那就是说只谈公事;又说能办的绝不推辞,那不能办的便要推辞了。
白问之脑子有病吧,真以为当个破警察厅长就能跟自己吆三喝四了,别说区区厅长,哪怕警政司长,也不敢用这口气跟自己说话。
左重冷笑一声:“白厅长好大的官威,没事,就是我的校长朱家骅可能会调任内政部,本想跟你联络联络感情,既然这样就算了吧。”
他信口胡扯了一句,便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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