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悚然循声望去,见手中小炉竟应声碎裂开来,随后便见一团虚影从中浮出,叫她灵机一动,骤然想起自己曾在昆山塔内的见闻来,只可惜自己这是剑道分身,天地炉却还在本体手中,于是只能设法拘下那虚影来,将之带去本体手中。
又看四面再无其它特别之物,赵莼才纵身跃起,穿过已经散去了的屏障到了外头,再回身到了北云境内。
便见那虚影到了本体手中后,立时就被天地炉一口吞入腹中,后者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鲜亮起来,甚至炉身之上也有了纹路。
那大抵是一片山川,有连绵不绝的景象,若以手指触摸上去,则能感知到些许凹凸不平。
忽然,赵莼心中一动,便移了清静自在壶中的魔种根源到了天地炉中,叫人惊奇的是,此物虽与那天地灵机沾不上关系,却仍旧能被天地炉牢牢困住,只是不能为其炼化罢了。她道此物来自界外,本身便不是此方天地所诞育的生灵,不能被天地炉炼化倒也合乎情理,只好在自己浸入神识之际,却能得天地炉几分助力,将这魔种根源很快便消磨去了一丝。
以此速度推算,至多不过三十载岁月,她就能够彻底拔除此患,回返上界了!
欣喜之下,赵莼忽又拧了眉头,因她不知此事究竟算不算为巧合,偏是此界之中有一只天地炉,且还不知魔种根源所在的另外几处中千世界有无此物,掌门只派她一人过来,可当真对此一概不知?
她倒不会这样觉得……
如今修为虽然增长了不少,身为棋子之感却从未有所减损,究竟何时才能从这无尽的命运洪流之中得以超脱?
赵莼心里有个答案,却仍旧离自己远得可怜。
……
北云,守真观,凭心殿内。
秦玉珂阔步行来,身上自有一股冲天锐气,当真意气风发,神清气满!
张雉观她锐意更甚,仿佛走动之间就要割裂周遭气机,便知秦玉珂此番进境不小,许是突破了一大阻碍自身的瓶颈,才会少见地气息外泄,由骨子里焕发出天才人物才有的自矜自傲来。
她心下暗叹一声,难免对此有些钦羡,面上却和气道:“还未恭喜贤侄,此番可是又见精进了。”
两人之间虽是有些龃龉,然而多年过去,秦玉珂又借了对方之手才有所突破,是故嫌隙已消,便仍是客气回了礼道:“略微有些进益罢了,若不是贵派借出阵法,晚辈也没有这番机缘可取,还当多谢观主大恩。”
二更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