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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歌知道时机已到，慢慢的引导：“只是什么？”

王奶奶急得一拍大腿，小心的将窗户掩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不是公子的小妹配不上那位大人，而是……是不能嫁啊！”

看到凤九歌脸上惊疑的神色之后，王奶奶继续缓缓的道：“其实我原本并不知道城中有这么一户人家的，是我儿子去城里打工的时候听说有这样一家高门大户在买妻，我才知道的！”

秀气的柳眉顿时拧成了一团，凤九歌眼中迸发出凌厉的光：“买妻？”

王奶奶无奈的点了点头：“听我儿子说，那个大户好像是朝廷里面做官的，身上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可至于人家为什么要花钱买媳妇，这个咱也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光是我这些谢媒礼都够我享用好几年了，那聘礼还不得吃他个几辈子。我觉得也是个修好的事，于是就想到了老张家的小梅……”

说道这里王奶奶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我到了老张家和他张婶一商量，她答应的很痛快。虽然买妻这个由头并不好听，但是任谁也挡不住那些彩礼的诱/惑啊！我这才告诉了我儿子，让他到那家去问问，原本以为并没有那么简单，哪知道人家竟然一口就答应了！还当场封了一大份谢媒礼给我！”

听到这里，凤九歌原本幽暗的眸子顿时闪过了一抹光亮。

果然她猜的没错，这个夫家绝对有问题！

似乎是想到了小梅死去是可怕的样子，王奶奶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随即便开始暗自垂泪：“我也实在没有想到，好好地一桩婚事竟然会成了冥婚！不过好在那位大人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照样给足了我钱，张家的聘礼也一分也没有收回去……哎，老张家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下死了一前一后两个女儿！造孽，造孽啊！”

凤九歌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才不是什么造孽，根本就是因为这桩诡异的婚事本来就暗藏玄机！

看来，她是要亲自去弄明白，这件阴谋的婚姻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凤九歌对着仍旧垂着头叹气的老人微微一笑，状似漫不经心的道：“的确是很可惜。如果真的嫁到城里去，想必就能享一辈子清福了。”

王奶奶闻言果然没有多想，毫无心机的继续道：“是啊，江陵城中什么没有，哪是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可比的。我这辈子都还没有出过这个村子，估计以后再去也是到地府喽，也不知道，地底下是个什么地方……”

凤九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通透的光。

虽然她不知道地府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她马上就会知道江陵城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了……

是夜，低沉的天幕上缀着几颗稀疏的星子，月光被一片暗云遮住了。

江陵城是位于轩辕偏北的一座边城，虽然地处北方，但是却有一条不小的江横穿整座城，所以才名叫江陵。只有通过水路才能到达。

此刻，凤九歌和长孙无忧正坐在一条小小的木船中，乘夜而行。船头幽暗的渔火洒在水中，随即就被木浆给摇散了。

凤九歌抬眼看了一眼狭小的船舱，堪堪在她头顶正上方一寸的地方。夜风一点一点从缝隙中渗出来，男子身上幽幽的气息就跟着飘到了鼻尖，清清冷冷，泛着凉意。

此刻的长孙无忧因为周围的寒意而皱起了眉。太白书院中一整年都是四季如春，季节并不分明，两个人仍旧穿着常日里的衣服出了门。并没有考虑到，夜里的江面上，气温根本已经到了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