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物在此,请各方神祇护佑吾道昌盛兴隆,万道不衰……逆贼孙恩,师锡道命,而不尊法令,兴兵恣意,乘衅而起,逆天命违人理,灭门破家,兴无名举兵戈,无恶不作!玷污圣教之清名,实不堪为我教道人,今谨奉师尊明师之钧令除其道籍,贬谪为民,请上神施雷霆万钧之神力,殛之!”
致宁话音刚落,还未将祭文烧尽,台下开始躁动起来。
“雷殛逆贼!”
“雷殛逆贼,护我圣教!”
“雷殛之!”
……
建康城闻楼,一群汉子纷纷席地而坐,放下手中的家伙,敞开衣衫,从腰间取出水囊,咕嘟咕嘟的大口喝起水来,待到酒肉被仆役们依次端上案,顿时热闹起来。
楼外,牛车上的车夫和僮仆也纷纷下车,跟众护卫坐在一起,一边喝着水,一边聊起天来。
那马车上的紫袍少年早已上了雅间,雅间之内布有织席帘子,其内露出一张小几,几上放着几碟时新水果,一壶酒。
少年身旁一个面容姣好的婢女,看起来约十二三岁,正从一个坛子里夹着冰块往酒壶里放。
那老仆也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来手里举着蒲扇,禀告了几声,随即掀开帘子,替那紫衫少年不断的扇着风。
那紫袍少年也不拘一格,竟然敞开衣衫,瘫坐在座位上,一双穿着木屐的脚随意的翘着,接过身旁婢女递过来的加了冰块的酒樽,饮了一口,满身的爽快之意,笑道:“总算快到建康了,这一路累死本世子了……”
“咻~”
只听得一道风声袭来,伺候紫袍少年的婢女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抬头看时,不禁惊得魂飞魄散。
一枝羽箭,不偏不倚,正直直的插在小几上,箭尾尚在呜呜呜的颤动着,那紫袍少年被这瞬间变故惊吓的连话都说不口了,双眼充满恐惧至极的神色,张口似乎想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双手向上舞动了两下,就砰然倒了下去。
“世子!”
“咻咻咻~”
不等老仆和婢女反应过来,两旁的窗棂风声大起,二三十枝羽箭如同流星一般激-射而出,直奔雅间休憩的三人。
“有刺客!”老仆嘶声大吼,将晕过去的紫袍少年推入小几之下,随后率先抽出腰后一柄小刀,弹身而起……
雅间外,众护卫闻声,摔了手中酒盏立即朝楼上赶。
然而,为时已晚,楼上四周突然冒出一群手持长弓的黑衣人,一个个弯弓搭箭,一轮箭雨过后,那些彪悍的护卫已死伤近半,余下家奴和护卫合计不足二十人。
“杀!”
一阵呼喝声过后,几名蒙面的黑衣汉子撞开雅间两边窗台,突然窜入,一个个手中提着长刀,目露凶光,呼啸而来,转眼之间已扑向那紫袍少年。
那领头的护卫,三十余岁,极其精壮,率先提刀相迎,只听金铁相交之声大起,转眼之间两拨人便已厮杀在一起。
“啊~”
只听一声惨叫声起,一名应声赶来的护卫被黑衣人一刀劈中面门,血光自眼角涌起,整个脸部被劈了一道斜斜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满面,疼得那护卫弃了手中的长剑!
“曹雄!”护卫头领咬着牙,双目欲眦,握紧了手中长刀,二话不说一刀劈开竹帘,随即闯了进去。
“曹叔,曹叔你怎么样?世子怎么样?”
“曹吾,你小子可来了!哎呀!老头子还撑得住,就凭这几个小兔崽子跟你爷爷玩刀,回去多吃几年奶再过来吧!”
几句短暂的对话过后,一阵兵戈交加之声随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