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孙恩大营已经乱了,主公出战前已经下令不准恋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
徐宗文拉住了缰绳,但是心有不甘:“你说的不错,等孙恩反应过来,我们立刻就会陷入重围,趁此良机三路兵马合并,将攻城的敌军杀退,此战才是真正的胜利。”
“主公英明!”
“那便如此。”徐宗文冷冷道。
“遵命!”
郑略带着几百骑兵,一个冲锋就把围挡在身前色孙恩大营的反贼军的队形彻底冲散。绕了一个圈子又遇上了兜了回来的张轨和张四两队,马上对散乱不堪的反贼军发起了第二次突击。
反贼军的精锐不甘,奋力反击。他们依然凶悍不要命,战斗力不输往昔。只是他们遇到的是无往不胜的骁骑军主力。
朱雀营与狼卫这些人原本就是数万骁骑军里挑选出来的精锐,凶悍的战斗力不输给北方的胡骑。
北伐暂告结束后,他们在洛阳接受整编和训练。三个月,除了本身的骑射技击有所进步之外,他们的战术配合突飞猛进。
三人一小组,进攻-掩护-支援。三小组一小队,互相配合。外加外人不懂,自己人全懂的手语、哨声等联络协调手段,一打起来就如水银泻地,层层推进,一气呵成。
战力加战术,加上有组织的队形打溃散的队形,只是一个交手,夏军就吃了大亏。接下来就是义从队压着夏军打。
在外围射箭掩护的张三看得心旷神怡。战况激烈血腥,但是战局却是肉眼可见地清晰明白。
“主公有令,撤军!”张三看的热血,却并没有糊涂,他即可命人鸣金收兵,听到撤军的命令,骁骑军各路兵马都开始有序撤离孙恩大营,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几番激战,孙恩大营火光冲天,映亮了半边天,反贼军也留下了数千具尸体和伤员,剩下的犹如无头苍蝇,仓惶逃蹿。
“主公,这是孙恩手下大将卢循。”
张轨奔袭完毕,带着人马回来,指着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却在拼命挣扎的反贼军说道。
“他在叫嚷着什么?”徐宗文问身边的一位赤旗义从。他就是党项人。
“主公,此人说。”
徐宗文听完后,目光炯炯有神。
“不要打扫战场,尽快撤离!”他挥了挥手。
收治伤员,收拢战马,砍下首级,绑好俘虏,流程明快,动作娴熟,看得随行的郭裳目瞪口呆。
不到一刻钟,徐宗文一行人留下满地的尸体,还有不稀罕要的破甲烂戈,旋风一般地离开,消失在夜色月光中。
穿插偷袭反贼军大营的张轨、郑略等人回到吴县城下时,随军前往的精骑身上满是鲜血和伤痕,脸上却得意洋,可方逃离大营的反贼军却个个心存劫后余生的侥幸,心绪万千,谈论起晋军这股精骑一个个心有余悸,面露忌惮之色!
“什么?大营被袭,卢将军被活捉了?”孙恩大惊,他坐镇中军,给孙忠压阵,却没料的后院起火,大营被袭!
当孙恩赶到大营时,近千颗首级滚落在大营辕门,反贼军中那些曾在各郡衙署里有过职守的,一眼就看出,此次主动出击突袭大营都是晋军的生力军,是精锐。不是各地郡兵那种战力低下,遇到战事畏缩不前或者直接倒戈的战力低下的普通军队,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击败大营守军,如入无人之境。
听败兵回报说,他们的斥候队在巡视途中突然遭遇这些晋军,这些晋军反应极为迅速,当机立断,又采取逃跑诱敌、返身急射、两翼包抄、中心突破等一连串的战术,将其一举击溃。
只是由于夜色昏暗,以及地形不熟,所以没有将反贼军散落在外的各路斥候队全歼,不过连大营都被端了,相比之下,那些斥候队不过是苍蝇腿罢了。
“带队夜袭的是哪支晋军?敌人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孙恩大怒,几万人马本就攻城不利,如今又失却大营,败军之势已显!
“将军,将军,是主公,主公的援军到了!”刘裕跌跌撞撞的跨过城头地面的尸首,急急忙忙来的诸葛侃身前。
城下的激战,还有反贼军的自乱阵脚,以及远处火光冲天的敌军大营都落在诸葛侃的眼里,就算刘裕不说,他也知道,自己的任务马上就快要完成了!
“主公,是主公来救我们了!”诸葛侃朝着身后的狼卫大声喊道。
“主公!是主公来了!”
“我们的援军到了,出城杀贼啊!”
狼卫众将士本就是徐宗文的亲卫,对徐宗文的忠心那是骁骑军内不遑多让的,忽然听到自家主公亲率大军援救,一个个原本疲惫不堪的身子都直了起来!手中好似有使不完的气力,一个个搭着弓弩,朝着意识到被包围的反贼军攻城部队渐渐后退的散乱阵型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