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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镜光闪了闪, 小小的灵景晕染出一层浅浅的淡色光晕,倒映着岩浆的火光,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谢冰从镜子里出去的时候,若有所思地扭头看了一眼:
那群焦尸侧着身子, 不敢去直面镜子, “道友, 我们就不送了, 你出去后,将镜子收走吧, 此生怕是无缘相见了。”
这话说的有些憨厚, 谢冰点了点头:“自当如此。”
在这里呆了一天,谢冰并未发现他们有妄图杀她的意图,似乎本来就只是存在于地底的非人非妖的怪物。
束起的粉色长兔耳略略垂落,略略遮挡的视线中, 高大的岩浆怪恍然与赤色岩浆融为一体,谢冰回过头来,那团浅淡的镜光已然将她完全吞没。
……
夜色浓郁,隐约听到有虫鸣鸟叫, 灵境的力度促使她直接扑了出去, 然而那一瞬间,她却凛然一惊
——极为强大的,危险气息。
长耳立刻竖起来, 谢冰脚踩绿色藤蔓,闪身掠过, 随手将发带变幻成短刃。
就在那一瞬间, 她看到了昏黄烛影中的那一抹白色袍角, 上面的云纹隐约闪现, 是太虚峰的服饰!
刹那间,短刃拐了一个弯,硬生生收了一半,随着她的动作,脖颈上和窄细腰肢上的奶白色铃铛铛铛作响,晃出令人心惊的杀意。
然而,那人眨眼间却迎着她的攻击而上,一只大手,直接扣住了她光滑嫩白的腰肢,将她捞到了怀中。
谢冰收势不及,“啪叽”一下撞上去,似是八爪鱼一般,结结实实抱住了他。
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完完全全地投进了他的怀中。
那人似是怕伤了她,早就收了力道,被她的重量压的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抵在了后背墙壁上,他的手掌力度很大,险些将她五脏六腑都要勒出来,似是微不可见的怒意。
他的声音很熟悉,很清冷,也意外的柔和,极为慢条斯理道:
“师妹,你捉个妖而已,打扮成这般模样?”
两个人贴的极为紧密,微凉夜风中,她被殷倦之略微清冷的气息包围着,四面八方,无处可逃。
似是无意间,他的手指搭在裸/露出一大半的雪白肌肤上,拇指微微摩挲娇小圆润的肚脐,说话间,呼吸打在她的耳边,汗毛立刻便起来,谢冰一僵,脚趾都要尴尬的蜷缩起来:
“大、大师兄?”
……
头上顶着的粉红长兔耳,脖颈上奶白色叮叮作响的铃铛,抹胸勾勒出胸前的起伏,再往下,是因为过于瘦而有些突出的胸骨,以及平坦光滑的雪白肌肤,以及粉裙下的均匀的白皙大腿……这身衣裳,虽然不该露的都没有露出来,可是却无处不在散发着奇奇怪怪的气息。
他将她拽下来的时候,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大腿,连大腿上的贯穿伤打的白色绷带都变成了粉红色,入手软腻的触感久久不散,少女的幽香仿佛仍然萦绕在鼻尖。
殷倦之眸光沉沉,甚至挥手将塌边的烛台点亮,光影映衬着她,不但没有严肃的审问气息,倒是有几分欲语还羞的异样。
殷倦之一阵气闷,挥手就将烛台全都挥灭,眨眼间,房内便暗了下去。
然而,对于修士来说,这又与点灯何异?照样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谢冰看着殷倦之点灯灭灯玩:???
狗比搞什么?
殷倦之放弃了跟灯作对,他神识随意在谢冰身上环绕了一圈,确认她周身并无大碍,这才开口,话语里有些似有似无的讥诮:
“解释一下,你都干了些什么。”
谢冰:“……”
这狗比眼里,自己八成又做不正经的事去了吧!
她垂着头,长长的耳朵也怂拉下来,她用毛绒绒的手抓着粉色小兔子尾巴书,挡住自己的肚脐:
——她觉着肚脐有些酥麻,仿佛他的拇指还停留在那里,谢冰心虚极了,无论如何,没想到会以这一粉嫩嫩的羞耻造型出现在殷倦之的面前。
更没想到狗比这会儿表情极为幽深,像是在家等待着出去鬼混老公的怨妇一样,还要她解释?
若真是“大师兄”还好说,但是这家伙病的不清,谢冰也不敢刺激他:“其实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略微粗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殷倦之凛然,漆黑的眸中微微一动,一件红色披风直接飞了出来,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他一把复又箍住她的腰,指尖一点,一道灵气便包裹住二人。
一点烛光从楼梯溢出来,卫仪提着一盏灯,在织女坊巡视了一圈,他打开了贵宾室,黑漆漆的房间里安静静谧,空无一人。
梳妆台上的镜子安静的倒映着灯影,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请来的修士,已然两天不见踪影。
卫仪叹了一口气,将梳妆台上的画册摆放整齐,复又转身提灯离开。
门被关上,脚步声远去了。
谢冰缩在披风里,只露出一张素白的脸,她揪着衣领,满脑门问号:反正卫仪一介凡人,根本看不到她,给她裹的这般严严实实做什么?
更熟悉的是……
这披风又是红色?
……
“事情就是这样。”
谢冰裹着红色披风,坐在梳妆台前,给殷倦之指了指这片镜子:“玄机应当在这片镜子后面,只需要将那半片镜子带回去交给破妄堂,自能解决问题。”
前世若是真有这样的任务,大抵是将那群焦尸灭了,再上交了镜子即可,怪不得会被划分到“半日游”的简单任务中。
“大师兄,这衣裳变幻用了某种妖法,我实在是破解不了,”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殷倦之,他总不至于让她剩下两天一直穿这个吧?
殷倦之眸子幽深幽深,然而面容依旧风光霁月,仿佛一身正气,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愠怒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