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级武功有两种，一种是真本，蕴含真意，往往凭依在某件宝物上，一种是抄本，抄本的价值远不如真本。

所谓观悟两次，便是观悟真本上蕴藏的真意。

“昆仑界是已知小世界中最强一界，容纳上限是法相十重，那边的人一旦飞升大九州，即是法身。数千年前，本门一位法相十重的高手去昆仑界历练，寻求晋升机缘，在汨罗江畔玉笥山找到一处洞天，得到一块留影石壁，你可进去观悟一个时辰，切记不可损坏石璧，否则我只能送你去见执法长老了。”

潘达道：“请司长老放心，我知道轻重。”

潘达走进密室，背后的门刷的一下就关上了，密室不大，对面的墙壁正是那块留影石壁，目光落到石壁上的那一刻，轰的一声，星光点点，朦胧梦幻，看到了一个背山临江的高大身影，侧着身体，看不清容貌，但潘达知道，必是屈原。

潘达前世真实世界的屈原，多半是佩剑的，多半是青铜剑，但留影中昆仑界的屈原，身上佩着的是刀，只见他拔刀起舞，每一挥刀，必仰天发问，声音在天地之间沉浮：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冯翼惟像，何以识之？

……

振聋发聩，穷究天地，追寻本心，天人交感，汨罗江涛声阵阵，玉笥山风起云涌，光怪陆离，似有天地鬼神在回答屈原的天问。

潘达心中一动，相比刀法，他更关心留影中的细节。

天地鬼神？

如果是功法意境化形的天地鬼神，那不算什么，如果是真的天地鬼神呢？昆仑界本身的上限是法相十重，原则上不会出现真正的鬼神，但并不意味着绝对没有，别的不说，他身上就关联着一位鬼神：广目天王。

小九州的容纳上限是先天十重，他在小九州就能受到广目天王的强化，可见鬼神的力量可以渗透入小世界。

“玉笥山洞天？”

传说中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其中第十七洞天正是玉笥山洞天，又名太玄法乐天。

《天问》还在继续，共有一百七十多问，但根据潘达的了解，无论谁来观悟，即便是前世学这门武功的玩家，最多也只能得到九问，而且每人得到的不一定是相同的九问。

……

吾告堵敖以不长。

何试上自予，忠名弥彰？

终于到最后一问了，一刀归鞘，梦幻泡影破碎，留影消失，石壁平平无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但潘达当然知道不是错觉，一条系统提示悄然出现：屈原向你传授天刀九问，是否学习？

当然。

系统提示：学得天刀九问，0级。

潘达立刻道：“GM，回收天刀九问。”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广目老大？”

还是没有反应，潘达皱起眉头，难道通过系统学得的武功，都被默认回收了？如果拿到一本武功秘籍，先抄一遍，再给系统回收，回收完了再学，系统会免费帮助学得0级吗？

一个时辰还未到，潘达也不想过于惊世骇俗，便在密室内翻阅起天心阁的丹经抄本，重点是一张张丹方。

系统提示：丹药技能提升，达到21级。

系统提示：丹药技能提升，达到22级。

……

系统提示：丹药技能提升，达到28级。

潘达心满意足，看来在副职技能上，系统一如既往的提供支持，但另一方面，这些丹方应该已经被系统默认回收了。

天心阁不愧是正道十二派，丹方众多，直接刷到28级，足够他大规模炼丹了，唯一的问题是，之前太狂妄了，一旦离开天心阁去搜寻天材地宝，肯定会有魔道高手来追杀，等他再杀两三个中级法相，魔道就能醒悟过来，直接派高级法相，那就糟了。

“做人不能太狂吗？哼。”

潘达自有办法，他可以去四海界，已知七个小世界，唯有四海界和昆仑界的上限是法相级，四海界是法相六重，最适合他，魔道高手若是追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一个时辰到了，密室的门自动打开，潘达昂首而出，司红叶道：“看潘师弟的表情，似乎大有所得啊。”

潘达笑道：“是有不少收获。”

“要不还是再次观悟天刀九问吧，趁热打铁，争取更多收获。”

“不了，我对天心镜月仰慕已久。”

司红叶撇了撇嘴，你才来大九州七天，最多仰慕七天。

“好吧。”

她将潘达带到另一个密室，开门之前再次介绍清楚。

“天心镜月的传承之物水月镜是本门建立之初便持有的三件宝物之一，本是神兵，但历经大劫，不幸损毁，只剩传承《天心镜月》功法的能力。你可以进去观悟一个时辰，切记不可让水月镜进一步损毁，否则……”

“请司长老放心，我这人最规矩了。”

司红叶双目一瞪，就凭你在河洛界那些外号，你还规矩？你是专门破坏规矩的！

潘达施施然走进密室，背后的门立刻关闭，密室中间有一口井，潘达凑过头去，只见井水清澈，井底静静的躺着一块斑斓古镜，上面一条条裂痕，显示着历经大劫的沧桑。

目光落下的那一刻，井水顿时起了波澜，明明是白天，一轮月亮却倒映在井中，潘达的倒影和月亮融汇在一起，整个身体都变得空明透彻。

系统提示：水月镜向你传授天心镜月，是否学习？

当然。

系统提示：学得天心镜月，0级。

系统任务：修复水月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