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弥漫在她的手心中,红红的一片,而且似乎还有更多,从她的身体深处涌出。不仅湿了她的衣衫,还湿了身下被她压着的管轻言的衣衫。
惨了,她一定要挨骂了。
可她对上的,却是一双眼波如水,饱含笑意的眸子,诡异的笑容甚至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本想过了年再弄,没想到你倒等不及了。”管轻言笑着,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岚颜低头听着,眼睛抽空打量了下四周,天色已蒙蒙亮了,小和尚绝尘已不在房中,大约是去屋外什么地方打坐念经去了,不知道她闹的动静,不然更丢人。
而管轻言却仿佛心情好极了,一大早就拎着她出门,直奔北门街角而去,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包袱。
到了地头,管轻言敲开了门,应门的是一名年约七十的老妇,精神矍铄,目光慈祥。
管轻言一礼,“有劳大娘了,原本想定在三月初三的及笄礼,有事提前了,过年期间不宜行礼,只能现在麻烦您了。”
老妇人笑着,手指抚着岚颜的发,“姑娘多大了?”
“过年算十五。”回答的人是管轻言。
老妇人笑意更大,“急着及笄礼,是不是等不及要娶媳妇过门?”
管轻言只是和煦的笑笑,却不答话,轻轻放下手中的包袱,“岚颜,去换上。”
岚颜感动的快哭了,在一起半年,他都是随意丢给她一件旧衣服,居然如此庄重地给她一包衣服,怎能不痛哭流涕啊。
抠门铁公鸡管轻言啊,要债狂魔管轻言啊,吃他一块肉都要嘀咕半天的管轻言啊,居然送她衣服啊。
岚颜开心地抱起衣服进入内室,可当她打开包袱,却傻了眼。
这里面从内到外,全是女服啊。
肚兜,亵衣,短衫,纱衣,长裙,甚至还有一件长袍。而罗袜,绣鞋,更是一样不差。
她随手抖开一件芙蓉色的孔雀长裙,裙角上以金银线绣成的枝叶花纹,坠着白色的珍珠,粒粒泛光,色泽柔润。
而那长袍雪白滚边,袍角以孔雀翎毛镶嵌,中间是红色的石榴石,可以想象,行走间红与白的交相辉映,会是如何的夺目。
岚颜出身封城,一眼就可看出,这些衣服件件价值不菲,即便在封城也是上乘之物,管轻言一个流浪乞讨者,怎么弄得出一套如此贵重的衣服?
祥云、灵鸟、金丝,每一个手工,都极其精细。
她忽然联想起了这段日子,管轻言莫名其妙的早出晚归,诡异的行踪神秘,难道……他是在为这一身衣物而奔波?
为她准备的衣衫!
岚颜捧着衣衫,很有些感动,可是感动之余,她更有隐隐的悲哀——他妈的,谁把女子衣物弄的如此复杂的,她不会穿啊!
直到一名中年妇女过来,她才总算在对方的帮助下,第一次穿上了女服。
从屋内到屋外,短短十余步,她一共踩到裙子下摆五次,绊到自己两次,差点摔地一次,最后大咧咧的她索性拎起裙摆,挂在臂弯间,大踏步走了出来。
门口,管轻言单手托腮,目光深沉,当两人视线相对的瞬间,她不由自主松开了手,裙摆如水泄地,轻轻飘晃在她腿边。
腰间的碎珠流苏摇摆着,如霞光流转,大氅曳地,腰际垂着一个精致的银色铃铛,行走间铃声摇摆,清脆动人。
他不是一直让她以男孩的形象示人么,怎么突然就让她穿女裙了?还是这么繁复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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