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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太明亮的灯光影响江清洛，所以他只开了旁边的一盏暖黄色的灯，江清洛一半身子隐匿于黑暗中，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若隐若现。

看着他时，墨黑的眼瞳中没有光亮，犹如一潭死水。

“你要是不睁开眼睛，我就这么悄悄的杀了你，多好啊。”

“洛洛，对不起……”傅御笙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么词穷的时候，好像除了道歉，他别无他法。

江清洛似是泄恨的甩开了手中的针，瞪着傅御笙：“对不起有用吗？！你踩着我的真心，狠狠伤害我，你把我的肾给了阮梦萦！利用我对你的感激和爱慕！五年过去了，你们傅家依旧不放过我！我失去的孩子，你们也是凶手！”

对于江清洛的指控，傅御笙没有办法反驳，正如她所言，他是凶手，因为他曾经所做的一切该死的事情，导致了今天发生这样的局面。

“洛洛，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无论怎样都好，只要你能原谅我。”傅御笙看着江清洛，想要触碰她，在接收到她抗拒的眼神后，止住了动作。

江清洛看着傅御笙，眼神诡谲中带着森冷，让人不得不怀疑，此刻的江清洛，究竟是清醒的还是疯狂的。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江清洛笑看着傅御笙，看着傅御笙带着恨意开口，咬紧牙关的模样，可见她此刻有多怨恨愤怒。

“洛洛……”

对于傅御笙而言，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足以压垮他，但江清洛这句话，却让他有种天要塌下来的错觉，他最怕的，果然还是江清洛对他的恨。

“趁着现在，我还能够忍着不去伤害你，或者你的家人，放我离开吧。”不等傅御笙把话说完，江清洛再次开口。

听着江清洛的话，傅御笙的身子怔了怔，看着江清洛有些机械的摇头：“我宁愿你恨我……”

“傅御笙，够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该开始，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你想要继续威胁我，我就这一条命，生或死我都不在乎了！”江清洛看着傅御笙，眼中满是狠戾。

她太了解傅御笙了，如果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前，她可能不会有现在这么了解他，他放肆霸道又独断，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呢。

正如一开始他说的话，除非是他不要了，她才能够说离开。

“洛洛，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那个时候阮梦萦会死，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所以我……”江清洛的话让傅御笙心慌。

此刻的江清洛，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

“不不不……你和阮梦萦，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吧，从你犹如大英雄一样救下我开始，你们就算计着，要怎么拿走我这个小老百姓的肾了吧。”

“你牺牲可真大啊，为了阮梦萦，不惜用美男计呵……现如今，我没有了孩子，你们傅家！同样也没有了那单薄的可怜的血脉！我这辈子，宁愿永远无法生生育，也绝对不会再和你傅御笙有任何关系！”

说到孩子，江清洛就近乎崩溃，五年前的事情，跨度太大，而今她也已经长大，她虽然有恨，却已经不会像曾经那样心痛。

除了孩子，除了那个还没有来到这世界，听听风吹过耳畔的声音，没有闻过花香，也没有感受过太阳的温暖。

只有这点，才会让她崩溃不知所措。

“洛洛，别离开我，也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是爱你的，真的爱你，不能失去你。”傅御笙紧紧握着江清洛的手，声音沙哑不知所措。

比起任何事情，江清洛对他的恨意可以击溃一切。

江清洛听着傅御笙的话，曾经有多想要他说出来，他是否爱她，现在就有多厌恶这句话。

一切都迟了。

江清洛从傅御笙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缓声道：“我只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让我离开，不要逼我。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你，又怎么可能愿意和你在一起呢？”

“洛洛……”

“别叫我！你不配叫我！”江清洛捂着耳朵，瞪着傅御笙。

她此刻看到傅御笙都觉得恶心，她这么多年就这么活在了谎言中，家人编制的谎言，爱人编制的谎言，所有人都在骗她，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难怪陆建勋会那么惊慌失措，难怪林芳岑说对不起她，原来她们曾经就真的把她卖了，高价卖了她这颗肾。

编造了谎言让她信服，五年之后，再次重蹈覆辙，她这一生，真是凄惨。

“我这颗肾真是贵重啊，你给了陆建勋那么多钱来换我这颗肾，你们傅家权势庞大，我惹不起，但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真的不要逼我。”江清洛凝视着傅御笙，墨黑的眼眸中无波无澜，静止的犹如死水。

“你休息吧，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傅御笙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主动退步。

江清洛勾唇冷笑，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让人觉得冰寒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