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下去,怕是要完啊!”
“小声儿点,圣主临朝,天兵无敌,怎么可能要完......”
在北京外城的茶馆里面说“要完”的,当然都是一些市井百姓了......他们有些是居住在外城的“老北京”,亲身经历了造成大清太皇太后和皇后流落八大胡同的那场动乱。还有一些则是刚搬来北京的新八旗的家眷,也有一些是被施琅他们从扬州抓来的盐贩子和人贩子。
总之,这帮人对大清朝的信心都不大够用啊!
北京的市井民间如此,在距离北京城不远的那个“大通州”,也有一群同样心神不宁的家伙。
“大通州”现在可是北方儒家的圣地了!不仅有儒宗总坛,有山东迁来的许多孔家子弟,而且还是那些进京走门子的包税乡贤们汇聚的场所。
乡贤嘛,当然都是儒生,多半还有举人、秀才的功名在身上。他们和北京城内的八旗大爷不能算是一伙儿的,所以进京办事走门子的乡贤或是乡贤子弟,都会把自己归类成儒宗子弟。
而儒宗五大佬之一的黄植生又奏请康熙同意,在通州城内开办了山东会馆、山西会馆、直隶会馆、河南会馆、陕甘会馆,专门用来接待进京的乡贤和乡贤弟子......当然了,这只是为了方便大家,而且一切都在康熙皇帝的控制当中!
另外,即便这些乡贤和乡贤子弟都加入了儒宗,那他们也是大明和儒门的死对头啊!
而这些大明和儒门的死对头,现在也慌得不行啊!
他们怎么可能不慌?他们的老大,儒宗圣公孔毓圻,现在也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过刚刚从登州回来的周培公和李光地,还有一直陪在孔毓圻身边的黄植生倒还比较镇定,今儿还在儒宗总坛的书房里面好言劝慰孔毓圻呢!
“圣公莫怕......实在不行还可以去登州避一避。”
“是啊,属下刚刚从登州那边过来......这登州真和传闻中说的一样,是不问来路皆可安居的。”
“什么叫不问来路?”黄植生还在明知故问。
“所谓不问来路,就是人从哪儿来,钱从哪儿来,人家一律不问。”周培公笑道,“人到登州,只是租个房子,然后报个假名就能报上户口了。”
李光地说:“去登州的蓬莱银号开户也是一样的,不看什么户册......报个假名,阿猫阿狗都行,就能开立户头。然后银号就会给你一块刻了数字的铜牌和一张纸质户卡。只要铜牌在手,哪怕没有了户卡,也能把银子取出来。即便没有了铜牌,只要记得上面的数字,还记得留在蓬莱银号内的暗码,照样能取出存银!”
黄植生故作惊讶,“那岂不是说,只要把银子存进蓬莱银号,就能高枕无忧了?
圣公,卑职想请个假,去山东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