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她深居简出,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内宅里做做账、管管库房,如此低调就是怕招惹是非。
她有分寸,嫡公主很放心,也很满意,自然提供给她的生活品质很有保障。
“还早,本宫只是提提醒。”嫡公主懒懒地说。
“是。妾身明白了,会做好准备的。到时候说走便走,不会拖公主的后腿。”
“如此甚好。”
杜秀娘这边是好安排,可四郎又是哭又是闹,着实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本来嫡公主答应尘元子打发掉其他面首,尘元子很是高兴,但眼前看到四郎缠着嫡公主,他又不忍嫡公主深受其扰,于是说:
“四郎你莫闹了,若你乐意,可以在我手下当个乐官,你会何种乐器?”
他这是让步了,本来他可以“一枝独秀”,留下四郎便是“平起平坐”了。
他想起他从前见过他。
那一年倒春寒,天与今日深秋时分一般,又湿又冷,杏花疏影里却立着一个人,吹着笛,哀伤至极,不顾秋雨霏霏,哪怕湿了衣袂发尾。
鬼使神差地,他替这位陌生人撑起油纸伞,问他何故伤怀。
他说他来到母亲的家乡却思念起自己的故乡。
他问他故乡在何处,他说在北部,他又问他母亲娘家在哪儿,他答曰“天府之国”。
原来是半个同乡,原来半个同乡在因山河之秀美正被战乱所摧毁而闷闷不乐。
心系天下,忧国忧民,对苍生万物怀揣着最本真的怜悯之心,这个花下吹笛的忧郁身影轻而易举地让尘元子有好感。
他瞥他一眼,好好少年郎,实在不该将情感胡乱托付,白白误了好时光。
没想到,半个同乡,与他一起入了嫡公主府成了“竞争对手”。
“记得你会吹笛子,便去越国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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