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借口逐一被银杏驳倒,今川义元也只得苦笑着认了下来。看着银杏那充满期待的眼巴巴的小眼神,他也实在不忍拒绝了——再说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想无时无刻与爱人黏在一起呢?
谷“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全面得胜的银杏自己忽然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我就算扮作侍女,马廻众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少,岂不是会被发现?”
“可以把你藏起来呀。”今川义元想都不想就答道。
“怎么藏?骑在马上往哪里躲?”银杏白了今川义元一眼。
“我自有办法。”今川义元坏笑了一下,鬼魅伎俩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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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天文9年(1540)年9月15日,今川军西行的队列里,多出了一顶令人侧目的轿子。8个人抬着轿子在官道上走着,倒是四平八稳。轿子后跟着今川家的侍卫和马廻众,骑士们簇拥着高高飘扬的赤鸟马印。
“坐轿出征,这是何等风雅啊。殿下雅量高志,果真非常人所能及。”绯村羊羽此刻已经对这安排赞不绝口,但赤井黑高和吉良玮成却是嗤之以鼻——他觉得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用。田沈健太郎有些忧心今川义元不思进取、荒废武艺和骑术。而那古野氏丰则认为轿子目标太大,一旦成为攻击目标时可能难以快速转移。
只有早坂奈央和望月贵树两个人知道轿子内是什么情况,却是不敢吱声。
“真有先生的,什么鬼主意都有。”
轿子内,银杏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窗帘,透过窄缝打量着外面的大军。就在这时,一双手却忽然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先生!你要干什么!唔……”银杏嗔了一声,正要抗议,却被今川义元直接吻住,顺势压倒在了轿子里铺的垫子上。
“外面都是人……”银杏一边捋着散乱开来的长发,一边小声谴责道,“先生又要乱来什么?”
“所以说杏儿要小声一点呀。而且外面脚步声那么响,听不清楚的。”今川义元露出标志性的坏笑,俯身下来,肆意地一览芳泽,开始褪去银杏的衣裳。
“先生!这不是小声的问题了吧,轿子会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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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轿子里正发生着古怪的动静,但是周围护送的本家旗本却都是无动于衷——即使他们想动,按照军规也是不可以的——这得益于今川义元两年来的训练成果。
今川良真死前的嘱托,今川义元一直还记得——他让今川义元全盘继承他的所有政策。但那些政策都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今川义元本人在仔细研读后虽然参透了一二,却没有把握能说服家中其他重臣——他也懒得这么做。于是,他只是挑了其中最简单的付诸实施——今川良真的治军之法。
毕竟今川良真那支旗本的战斗力,今川家家中重臣们都已经有目共睹。当今川义元在本家直辖旗本里推行那套军制和训练方式时,也没有遭遇太多阻力。
每一支备队扩编到400战兵。10人为1班,5班为1排,8排为1备。其中1个骑兵排,2个弓箭排,5个步兵排,还会搭配800辅兵。所有人打散原来的建制,统一归类到这个建制下。统一军制,统一装备。不再像过去的部队那样——每一个小领主带来的部队的人数、建制、装备都五花八门)而是统一按照这个标准进行整编。
对于今川家中的其他家臣的部队而言,这样的要求可谓是天方夜谭。但对于今川义元本人的直辖旗本而言,却是有可操作性的。
今川良真留下的书中还写到,赐予每一支备队自己的番号、旗帜也更有利于士气和凝聚力。于是今川义元大笔一挥:松井宗信的旗本第一备成了戈矛备,军旗为长矛;山田景隆的第二备成了镇西备,军旗为险关;浅井政敏的第三备成了安远备,军旗为节仗;大泽基胤的第四备成了檄盾备,军旗为战盾;梅山氏高的第五备成了光东备,军旗为雪山。
同时,日常训练除了武艺和阵型外,还加入了大量三面转法、行军队列、令行禁止的练习,而且对纪律非常重视——这些都是今川良真留下的兵书里要求的。戈矛备的备队长松井宗信和檄盾备的备队长大泽基胤对这个练兵之法推崇备至,率先开始在他们的备队里实施。训练初见成效后,剩下几个备队也开始了效仿。
具体训练成果就是,今川义元轿子旁的戈矛备此刻正踏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横平竖直地在官道上行进着。即使轿子里传出的古怪动静让士兵们非常好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扭头看一眼——因为备队长没有允许他们休息。这时候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被军法官发现后,都会招致松井宗信的一顿毒打。
不过这时,队列里却突然传来了松井宗信的命令——
“全体——立定!”
“一,二,三,四!”士兵们齐声喊了四声口号后,就整齐划一地停下了脚步。
“向右看齐!”松井宗信再次喊道。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纷纷快速向右甩头,脚下生风般地踏起小碎步,飞快地向右对齐,原本有些散乱的队伍瞬间恢复成一条条直线。
“向前看!”松井宗信又喊了一声,士兵们再次如一个人一般,齐齐地扭回头来。
“前方经过村镇,便步过,不要扰民。”
得到命令的士兵们如蒙大赦,终于轻松地开始走路。发现整齐的脚步声消失了后,今川义元害怕动静太大,也只得悻悻地放过了身下的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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