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s</p>在购物村吃饱喝足血拼后,众人这才动身前往有着“小罗马”之称的维罗纳。
出发时空中乌云翻腾,一场雨看似不可避免,但公子们的心情并没被恶劣天气影响,依旧兴致勃勃地穿过充满厚重历史感的城门,依次参观了曾是古罗马圆形竞技场的阿雷纳圆形剧场、市政厅、旧石器时代遗址和古罗马风格的宫殿,还在香草广场和儹主广场留了影,但不知是不是老白不像之前一样费心讲解的缘故,公子们无一例外都对朱丽叶故居了无兴趣,随意逛逛吃了些当地特色小吃天就黑了,担心下雨路不好走影响开车,一行人在维罗纳稍事停留便匆匆奔向威尼斯。
威尼斯禁止私家车进入,大巴跟其他车辆一样停在城外的停车场,众人只能步行进入威尼斯。
此时天色放晴,憋了一天的雨并未变成淅沥的雨丝,太阳落到地平线下前的刹那,在蜿蜒的运河和古老的建筑群上投下了浪漫的光芒,但这座城市的魅力并没因落日而褪色,街道、运河、宫殿、广场和历史建筑在城市灯光的柔和照射下焕发出新的生命,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晃动着火焰般的长长倒影,一种不同的魔法笼罩着威尼斯,让它变成一座神奇的光之城,这是它真正闪耀的时刻。与此同时,最远处的亚得里亚海仿佛沉睡的精灵,沉闷而灰暗。
沉浸在星空下的威尼斯比白天更喧嚣和富有戏剧性,来自全球的游客忠诚的守在岸边等待搭乘水上巴士或在河道中灵活穿梭的贡多拉,河道里排满了成群的蒸汽船和贡多拉,即使在夜里,威尼斯人仍没夺回他们的城市。
董锵锵想起伍迪·艾伦关于威尼斯的那句话:威尼斯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但如果周围没有人就更好了。
众人下榻的旅馆还是上次董锵锵来威尼斯时住过的那家,虽然小却温馨舒适,尤其是早餐很对董锵锵的胃口。
老白熟门熟路地给众人开了房间,之前一起带团时,董锵锵和老白都是挤一个双人间,省钱,这次老白却开了两个标间。董锵锵奇怪,老白笑说两人都累了一天一夜,大概率都会打呼噜,互相影响谁都休息不好,也影响第二天的状态,再说廖成刚才已经大手一挥说今晚董锵锵和老白的住宿费都算他头上,老白不用替金主省钱,再者拒绝金主也伤和气和收入,公子们愿意花钱图的就是一个开心,董锵锵和老白知道感恩就好。
董锵锵本以为老白安顿好房间会和众人征求夜游威尼斯的愿望,哪知老白只说了句“旅馆旁边都是餐馆,大家吃完早点休息”就匆匆散了伙,不仅没讲公子们晚上的安排,就连第二天的行程都没说。
放好行李,董锵锵开窗换气,海风腥气扑鼻而来,带来阵阵寒意的同时也让董锵锵意识到这里的空气湿度比米兰和维罗纳大了不少。
“那你多留点心,公子们如果喝大了,走路过桥时你多留意,这边运河没栏杆,小心他们掉水里还得你捞,如果咱们捞告诉他们得另付费。”
“不是刚吃过没多久么?公子们什么时候改了饭桶?”董锵锵揶揄道。
“他们又饿了,觉得旅馆旁边的餐厅档次不够,要吃有情调的。”
“不好说。他们正在聊摩托,都在兴头上,我也不好扫兴,不过这离旅馆倒也不远,回去也快,你不用担心。”
他以为老白去了公子们的房间,就挨个去敲公子们的门,结果连敲了几个却发现一个都不在。他疑心对方已集体外出,不禁纳闷为什么也没人招呼自己,转念一想不叫也好,自己跟对方也不是一路人,一起行动估计双方都别扭。
“你在哪儿呢?找你聊聊明天的安排。”
“我陪着他们在外面呢,”老白的声音里带着歉意,“明天再说吧。”
“在外面?”董锵锵一愣,“怎么没人叫我?”
“明天?那你们今晚不回来了?”董锵锵反应的很快。
他穿过多格的宫殿,无论白天和黑夜这里都挤满了人,他记得佟乐乐以前讲过,这里是本地散步的最佳场所之一。
“行。”
董锵锵一天都在外奔波,没接到警方电话,印象里老白也没接到,否则接到一定会跟他同步。郑春花长吁一口气,说没联系也是好事,说明没麻烦,没想到这次竟会如此凶险,多亏了董锵锵和老白的临危不乱,事情才没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董锵锵谦虚客套一番,说没出事就是万幸,他白天也一直在后怕。郑春花笑着告诉董锵锵,他的事迹在路上已被好事者绘声绘色的加工完成,估计很快就会传遍特里尔的每个角落,等他再回来时,应该就能听到自己的英雄壮举了。董锵锵以为她在消遣自己,一笑了之,根本没当回事。
“那明天早上八点在大堂碰面?说说白天的安排。”
接完电话,董锵锵去敲老白的门,结果无人应门。
董锵锵马上想到这也许就是老白不开双人间的原因,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乐得清静。
“早休息吧。”没等董锵锵“有事电联”几个字说出口,电话那头的老白已匆匆挂了电话。
他想找老白碰碰下一步计划,明天是先看风景还是先购物,毕竟威尼斯的主岛和周边岛屿要花不少时间,旁边还有个奥特莱斯,不管选哪个估计都得花上一天时间,他想在返程前帮老白多分担些体力活。结果正要出门时他接到郑春花的来电,说大部队已顺利抵达特里尔,路上没再发生新的意外,她关心的是法国警方今天有无再联系他们并和他们沟通案件的最新进展。
董锵锵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线头,他毫无困意,索性走出旅馆,信马由缰地沿着斯齐亚沃尼河的外沿散步。这是条长而宽的泻湖前走道,他注意到一些被灯光关照的运河是明亮的,而许多没有灯的小运河则一片漆黑。
他给老白打电话,过了很久老白才接,手机里传出呼呼的风声和喧嚣的人声,董锵锵感到奇怪,老白那屋和他的一样都没阳台。
老白没理会董锵锵的调侃:“你昨晚也没休息好,又开了一天车,白天还跑前跑后帮他们拎东西,我休息时间比你长,这边又不用开车,都是几步道儿的事,就没叫你出来。对了,廖成让我跟你说一声,你今天的晚餐他也管了。旅馆旁边有家你吃过的海鲜馆子,好吃、卫生,价格也不离谱,你吃完记得留好小票,明天走之前给我就成。”
旅馆下方的岸边停满了贡多拉,它们在深绿色的水面上你推我搡,互不相让,董锵锵可以望到叹息桥的桥拱、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大教堂的马赛克外墙和数不过来的屋顶餐厅和酒吧。
他路过书店,书店门口摆着艘有年头的贡多拉,里面塞满了书籍,旁边的广告牌上引用了马克·吐温的话:耀眼的阳光下几乎没有关于威尼斯的诗歌,但在柔和的月光下,她那被玷污的宫殿又变亮了。
他在城市狭窄的小巷里闲逛,然后发现自己迷了路,却意外的发现家不起眼的餐馆,给自己点了碗洋葱配沙丁鱼酱的浓汤意大利面。
他还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赌场,他没进去,而是选择回到旅馆。
第二天早饭时,董锵锵一张熟脸都没见到,时间很快过了九点,他也没在大堂看到老白的影儿。
因为今天要回德国,他不想太晚走,就想和老白早点确定好行程,也好早点买火车票。
董锵锵听了差不多两分钟电话铃声,老白才接电话。
他一张嘴董锵锵就能听出他还没睡醒。
“吵着你了?”董锵锵问。
“几点了?”老白眯着眼抬头瞄了眼墙上的表,“九点。不好意思,没听见闹铃。你到大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