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扶着树站了起来,客气道:“您好。”
老人盯着他看了一会,一脸疑问:“你是干嘛的?”
“我是……”董锵锵刚要回答,只见雷兰亭撑着一根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从老人身后走来。
董锵锵一边迎向雷兰亭,一边说道:“我们是来玩的。”
“在这儿玩?”老人似乎并不相信董锵锵的话,“这有什么好玩的?”
“这里的自然风景很美,我们进来看看,不小心迷路了。我的朋友还摔了一跤。”董锵锵扶着走路不稳的雷兰亭慢慢坐到旁边的一块木桩上。
“天黑了,这里不安全,你们快点离开吧。”老人瞥了一眼浑身泥巴的两个人。
汉诺威地处德国北部,说的都是标准德语,但老人的德语听起来似乎是南德口音。
雷兰亭看了眼董锵锵,董锵锵冲他使了个眼色,雷兰亭会意,一句话没说,朝两人的背包处走去。
老人站在两人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后,才转身走入林间深处。
董锵锵一声不吭地收拾着背包,雷兰亭瞧了他一眼,调侃道:“还纠结呢?”
“太失败了我,”董锵锵仰天长叹,“1500马克就这么打水漂了。”
“我觉得这个结果挺正常的,”雷兰亭一板一眼地分析道,“你一个城里生城里长的人怎么会逮猪呢?你以为你抓到一只野猪就一定也能抓到家猪吗?你那次纯属是运气好蒙的。咱们要想抓到猪,必须不断寻找最优策略。”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董锵锵点头道,“咱们确实需要好好总结一下这次的失利。”
“还有哈,我刚才躺在地上时想了半天,”雷兰亭边收绳子边问道,“咱们为什么要拉着猪跑?”
“这不是很多方法都不让用吗?”董锵锵解释道,“我想的是用两根绳套套住它的蹄子,拉着它跑一会儿,耗费它体力的同时等它酒劲上来,这样它醉倒了咱们也好捆。”
“大错特错。”雷兰亭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你要早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建议你这么做的。这方法太弱智了!”
“这话怎么讲?”董锵锵脸一红。
雷兰亭不客气地说道:“这次让咱们套着的黑猪看起来有200多斤。如果来头300多斤的,就咱俩能拖得动吗?即使咱俩拖得动300多斤的猪,还跑的起来吗?能跑多远?你这是耗费猪的体力吗?纯粹是折磨咱俩,根本就是铁人三项猎猪法,肯定不会成功的。所以你没什么好郁闷的,这方法从根儿上就错了。”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董锵锵想了想,委婉地说道,“但如果不套住它,等它吃完了,酒劲又没发作,咱们怎么办?跟着它溜达?能跟上吗?如果套住它以后咱们不跑,它跑了,又该怎么办?在它后面追吗?那还不如咱俩先跑,跑总比追要轻松的多。”
“唔,”雷兰亭觉得董锵锵的逻辑听起来很对但似乎哪里又不对,他懒得再纠缠这个话题,改口道,“不过咱们这次也不全是没有收获,至少你做的猪食,找的绳子,打的绳套都没问题,这就给咱们下次成功开了个好头。”雷兰亭鼓励道,“我对你有信心,下次咱们一定能挣到钱。哦,对了,你看刚才那老头是干嘛的?”
“看装束像猎人。”董锵锵心里开始盘算起怎么优化逮猪的方法,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他……”雷兰亭猜疑道,“会不会也是弗莱舍尔请来逮猪的?”
法兰克福星期一早上6点30,张英芳直接给国内的信保机构打了个电话,查询路易斯公司有无国内贸易的记录。但查询结果和周五的反馈一样:没有任何记录,是一家新公司。
张英芳的心里又不确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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