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龙对此有些不明白,因为这是地下党方面做的事情,他本人对天津也不太熟悉,不知道为什么要指派自己过去。不过他还是忠实地执行了上级的指示。
他首先前往军区斯令部,向李长水了解相关的情况。
徐大龙到了太行山根据地之后,不仅仅是李长水接待了他,连斯令员也亲自出面,向他解释了为什么派他去天津。
天津是中国北方最重要的城市之一,繁华的程度超过了北平,历来有“南上海,北天津”之说。地下党方面在天津曾经有一条重要的秘密交通线,为组织的建设和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抗日战争爆发之后,交通线也一直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主要的原因是由万国租界来提供掩护。可是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日军全面占领了租界,地下党方面很多公开的产业失去了掩护,交通线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已经大大受到了限制。
天津地下党一直也在为恢复原有的交通线做积极地努力,可是天津日伪的统治相对巩固,对地下党方面的打击力度非常大,地下党组织遭受了严重破坏,如今天津地下党的力量已经十分薄弱。
他们的上级打算恢复这条重要的交通线,准备派遣大批的骨干重新进入天津。但是由于日军特高课系统针对地下党已经形成了一套严密的防范体系,派去的地下党在这种环境下很难立足。
上级经过研究决定,派遣一个特战队前往天津,打击日伪的特务系统,使之在一定时间内产生混乱,从而为地下党组织在天津的布局创造条件。经过负责人同志的推荐,上级决定派遣徐大龙的特战队到天津去完成这个任务。由于天津日伪统治相对巩固,情况复杂,一般人无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上级特地要求徐大龙亲自带队前往天津。
斯令员说道:“徐大龙,这一次你去天津,我对你完成任务的能力有信心,但是我要提醒你,那里的敌情十分严重,一定要多加小心。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不要蛮干,务必要安全返回,在必要的情况下,宁可放弃任务,也要保重你自身的安全。”
说实在话,斯令员对于上级派徐大龙去执行这样的任务,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徐大龙的地位十分重要,有多少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像这种在敌后执行刺杀破坏任务,根本就用不着派徐大龙去。如果这一次不是老首长亲自点名的,斯令员是一定不会同意徐大龙去的。
徐大龙感受到了斯令员对自己的关怀,语气坚定地说道:“斯令员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完成任务,带着特战队员安全返回。”
斯令员对于徐大龙的能力是十分信任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徐大龙说道:“这一次我去天津,要有临机处置之权,所有的行动都由我自己安排。天津的地下党方面只能起到配合的作用,不得干涉特战队的行动。”
徐大龙倒不是不相信天津的地下党组织,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毕竟不熟悉,长时间的磨合也是不可能的。特战队有自己的作战特点,不能受到天津地下党组织的牵制。
斯令员很了解徐大龙,他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向上级汇报,授予你临机决断之权,并且要求天津地下党组织全力配合。”
接下来徐大龙返回了马武山军分区,做出发的准备。
徐大龙决定带上魏大勇以及一个特战中队前往天津执行这次任务。中队长们听说之后,纷纷前来请战,其中朱光照最为积极。他对于自己前一阶段的表现感到十分惭愧,希望在这一次任务当中以优异的表现,来挽回颜面。
徐大龙考虑到葛爱玲本身是天津人,她的家在天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较强的人脉关系,可以为特战队提供帮助,就决定让朱光照带着葛爱玲一起参加这次行动。
不久以后,李长水来到了马武山军分区,他这次跟着一起去,主要是负责协调徐大龙跟天津地下党组织之间的关系。
他告诉徐大龙,斯令员已经跟上级进行过沟通,答应了徐大龙提出的自主作战的要求,已经通知了天津地下党组织,让他们全力配合徐大龙的行动。
不久以后,徐大龙、李长水、魏大勇、朱光照和葛爱玲以及特战第三中队的队员们骑马前往天津。
徐大龙等人化装成日军来到了天津南郊,在杨树庄见到了天津地下党锄奸队队队长闫福生。
闫福生三十二三岁年纪,中等个儿,宽肩厚背,身体异常强壮。他公开的职业是一名黄包车夫,整天风吹日晒雨淋的,看上去也完全是一副黄包车夫的模样。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憨厚,目光中偶尔流露出的犀利,透露出他的精明。
闫福生看到徐大龙等人的时候,显得十分激动。
从事地下工作的人,战斗在敌人的心脏里,整天如履薄冰,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压力可想而知。在心理上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的情况下,他们却要表现得异常平静,就连想表达一下喜悦甚至悲伤的心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他们很羡慕那些在根据地里工作的人,那里阳光灿烂,欣欣向荣,可以尽情地欢笑,毫无顾忌地悲伤流泪,尽情地抒发自己的情感。这样的感受对于没有从事过地下工作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徐大龙等人虽然穿着日军的军服,可是闫福生却知道他们就是自己的队伍,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当李长水对他说了声“辛苦了”的时候,闫福生的眼角闪烁着泪花,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接下来李长水的话,给闫福生带来带来了更大的惊喜。
他对闫福生说道:“闫队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抗日英雄、马武山游击大队的大队长徐大龙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