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十召推开茅草屋的后门,一边朝外走,一边问:“既然你会用哨子,先前叫那匹马走的时候为何不用,非要冲它挥手?”
叶雨潇尴尬地一扭头,假装没听见。
那不是因为她犯傻,好容易费劲教会了马看手势,才想起来有哨子这种东西嘛。
她装着傻,随谭十召走到屋后,原来这里还有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面住着一匹枣红大马,正在悠闲地嚼着草料,显然前面动静完全没有干扰到它。
话不多说,两人翻身上马,朝着先前的小树林去了。
还没到小树林,叶雨潇就远远地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她万分庆幸刚才没有听谭十召的话,不然别说顾清颜,就算是她的侍卫们有死伤,她心里都不会好过。
叶雨潇挥鞭拍马,加快了速度,一边朝着小树林狂奔,一边冲顾清颜他们喊:“清颜,快跑!你们快跑!”
谭十召追在她后面,很是不满:“跑什么跑,我都来了,还怕杀手?”
“不是怕杀手,是怕你待会儿要使的手段误伤了他们。”叶雨潇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段会误伤到他们?”谭十召奇道。
“我又不傻。”叶雨潇伏在马背上,还不忘转过头去,冲他翻了个白眼儿,“如果你的手段不是无差别攻击,先前怎会让我把马放跑?”
好吧,算她有点聪明劲儿。谭十召催马向前,冲着顾清颜等人喊道:“躲开,若是因为腿脚慢,被我弄死了,我可不负责偿命!”
顾清颜听了他们的催促,有点着急。她很信任叶雨潇和谭十召,但打斗间想要脱身跑开,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但很快她就发现,这其实很容易,因为杀手们一看见叶雨潇,转身就朝她扑去,根本不再理会别人了。
叶雨潇立刻调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
谭十召站在叶雨潇与顾清颜等人中间的位置,守株待兔,待得追赶叶雨潇的杀手途经此地,马上扬手。只见一片微微闪着亮光的粉末飘过,那些杀手就跟叶雨潇先前在茅草屋隔着门板看见的情形一样,变得癫狂而又麻木,挥着刀互相厮杀了。
叶雨潇因为早已见识过一遍,反应还算镇定,顾清颜和那些侍卫,则都是看傻了。
谭十召很满意顾清颜他们的反应,颇为得意地扬了扬嘴角。
眨眼间,杀手纷纷倒地,血流成河。顾清颜“呀”了一声:“留活口!快,留活口!”
侍卫们也都反应过来,朝着杀手奔去。
身为侍卫,反剿杀手要留活口,这是基本常识,但刚才叶雨潇和谭十召都催着他们躲远点,他们这才忘了。
侍卫们一路急奔,但还是没来得及。呯地一声响,最后一名杀手倒地,头一歪,不动了。
顾清颜亲自上前查看,十分懊恼:“一个活口都没有。”
谭十召拍了拍手:“没留活口是对的,你们刚才要是过来,现在这里倒下的人,就会多几个了。”
顾清颜颇感遗憾,但也只能如此,若非谭十召使出这招,他们到现在还在跟杀手纠缠。
尽管杀手都已丧身,但叶雨潇还是让侍卫回去喊人,带车来把他们都拖回去,以便回头来辨认他们的身份。
几人都认为此地不宜久留,很快翻身上马,回到城中,去了平南王府。
他们欢欢喜喜的出城,归来时却是狼狈不堪,平南王府诸人见了,惊诧不已。
平南王听说叶雨潇惨遭杀手伏击,险些丢掉了性命,大为震怒。京郊虽然荒凉,但到底也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要杀叶雨潇,未免也太不把平南王府放在眼里了。
他等不得那些杀手的尸体运回,亲自带人赶往城外,辨认杀手的身份。但杀手十分面生,竟无人认识。他又动用了黑道的一些关系,想弄清这些人是否属于某个杀手组织,但仍然一无所获。
难道这些人是凭空冒出来的?平南王无法,只得赶回府中,细细地询问叶雨潇:“潇潇,你最近可有结下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