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墙角的滴漏过了一刻钟,试管里的血液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像前面一样凝集。
皇上的目光如刀似箭般投向了良嫔:“这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
小皇子的血型跟他和良嫔都不相符,却跟蔡劼是一样的!
“臣妾,臣妾”良嫔又急又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这一定是他们动了手脚。”
“怎么动的手脚?何时,何处?证据?”皇上厉声问她。
良嫔脸色惨白,满头满脑都是冷汗,却不敢抬手去擦。
皇上急怒交加:“你和蔡劼乃是亲兄妹,居然苟且生下了孩子,还冒充是朕的皇子,简直猪狗不如!”
他忽然后悔,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个血型认亲,这下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这满屋子站着的人,都是朝中重臣,他又不可能杀人灭口,只能盼着他们能顾及一下他这个皇上的颜面,不要将此事外传了。
一直处于茫然中的蔡劼,乍闻皇上的控诉,竟是吓得瘫软在地,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皇上见了他这样子,愈发肯定了认亲的结果,恨不得立时拿一把刀,当场宰了他。
可这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如何能大张旗鼓让人知晓?他只能按捺着性子,给平南王递眼色:“蔡劼人心不足,见外甥惨死,自认为当上国舅无望,竟意欲谋反。平南王,朕命你和顾元朗立时带兵搜查蔡家,找出蔡劼谋反的证据来。”
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上这几句话一出口,便是没给蔡劼和良嫔任何活路了。至于所谓的证据,肯定是要平南王和顾元朗去动手脚了。
平南王心领神会,马上领命,带着顾元朗走了。
至于蔡劼,皇上根本没打算让他回家,直接叫来侍卫,把他和良嫔一起押入了天牢。
皇上处理完这档子事,再看看满身是伤的新宁候,没来由的一阵烦心。他哪能想到,闹腾了一大圈,得出的结果却是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知道,他应该对新宁候的事做个了结,多少讲几句,或安抚,或敲打,但他现在实在是没了任何心情,只能让此事不了了事,甩着袖子,拔腿走了。
不过每个人都理解皇上此时的心情,彼此对望一眼,默默地扶起新宁候,出了宫。
宫外庑房前,为了转乘车驾,众人再次聚到了一起。此处没了外人,叶雨潇问孔明月:“你验血的时候”
她只起了个头,孔明月就明白了:“没有,我只是照常验血,没有动任何手脚。”
没动手脚?所以小皇子真不是皇上的亲儿子?叶雨潇震惊了。她是为了自保,才想出血型认亲这法子来的,其实她对荣王的话,一直是将信将疑的。毕竟和自己的亲哥哥生儿子,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新宁候忍着浑身的伤痛,插话道:“颍川王妃是担心认亲出问题,所以让孔夫人备了后手?根本没必要的。良嫔和蔡劼在宫里就经常拉拉扯扯,举止暧昧,景福宫里的好多宫女太监都看见过。”
叶雨潇看着新宁候,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小皇子是私生子,你就可以谋害他的性命了?他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