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飞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她。”
那摊主却是一脸懵:“我什么时候成了卖高丽果糕的摊主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大理寺卿惊讶道。
“我当然不是!”摊主的表情比大理寺卿还要惊讶。
“那你是谁?”大理寺卿问道。
摊主看了看平南王等人,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是杨参将家的二小姐。”
“杨淑慧?”欧阳晟又是惊讶,又是困惑,转头问章诚轩,“你们是怎么查到她的?你们把她带到京城之前,没弄清楚她的身份吗?”
章诚轩道:“我们在寒霜镇抓到她的时候,她就自称是杨淑慧,并非卖高丽果糕的摊主。可是我们在她所住的房子里,找到了出摊的推车和一应用具,甚至还有尚未卖完的高丽果糕。我们特意推着这一套东西,带着她,去了夜市,向附近的摊主们打听。摊主们都说,那天就是她在夜市卖高丽果糕,他们还奇怪,这新摊主怎么才卖了一天就不见人影了,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可见她去夜市卖高丽果糕的目的,就是为了催眠程蝶飞,刺杀顾将军。”
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那看来是杨淑慧在说谎了。欧阳晟转向了杨淑慧:“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杨淑慧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推车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的住处。不不不,不是,那根本就不是我的住处,我只是,只是这两天住在那里而已。”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欧阳晟道:“既然你觉得我们说的不对,那你来讲。”
杨淑慧道:“我从牢里跑出来的第一天晚上,躲到了城郊的破庙里,打算在那儿将就一夜,谁知却被人堵上嘴,绑住手脚,蒙上眼睛,套上头套,丢上了马背。绑匪带着我一路颠簸,最后把我丢进了一个冷飕飕的地方。等我发现自己被松了绑,摘掉了头套的时候,解开眼睛上的布条一看,原来我是在一间黑洞洞的地牢里。”
“我就这样一直被关在地牢里,也不知道关了多久。直到十二天前,地牢的门突然打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望了好久才敢走出来。我顺着台阶爬上地面一看,原来地牢上是个空院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本来打算逃的,可是我身无分文,又饥肠辘辘,不知道逃到哪里去。而这个院子里虽然没有人,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都是齐全的,我干脆就住了下来,直到你们把我抓回了京城。”
她讲的这一篇,简直是另一个故事,欧阳晟将信将疑:“既是如此,你一路上为何没有喊冤,直到现在才告诉我们认错了人?”
“我,我根本没有弄清楚情况啊。”杨淑慧委委屈屈地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受岭南王世子所托,抓我回去继续坐牢的,我哪敢反抗?”
竟是这样?欧阳晟想了想,又问:“你确定你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是十二天前?”
“确定。”杨淑慧点了点头,“我被关得昏头昏脑,不知日期时辰,所以出来后,特意找人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