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知道丁瑞洁算出了多少，是不是所有的身份消息都知道了，还是仅仅知道自己是大季人。

他心怀侥幸，觉得丁瑞洁应该仅算出自己出自大季，却没能算出自己所有的情报，显然天机术不是万能的，算不了那般详细。

若真算出自己所有的消息，她露出的不该是这般淡淡神情，应该会惊诧几分才对。

丁瑞洁心思平静如水，世间之事大多已了，唯有这一件，只要跟孙明月说一声，借孙明月的手杀了这个赵大河，那自己再留于此世的理由也没了。

当初没紧随师兄而去，关键就是小歌，需要好好照顾小歌，把自己这一脉传下去，如今小歌已逝，自己的义务也尽，该去天外天见师兄了。

见到梁吟歌身死，她痛苦愤恨，直欲毁天灭地，但很快这般怒火便泄去，渐渐归于平静，如今已经没有那般滔天恨意，只有一个念头，好像在尽一个义务而不是真的复仇。

——

楚离一路紧随她身后，一边思考着应对之法。

这般情形下，不把她杀了，自己真要暴露，一切都毁掉，不仅前功尽弃，更重要的是，自己要受到光明圣教的追杀。

光明圣教的实力雄厚超乎想象，高手如云，一旦真要追杀自己，那自己到底能不能撑得住，即使撑得住，身边的人呢。

不过她为何直接去了大光明峰，不先杀自己身边的人，不先让自己痛苦？

他迟疑片刻后，最终还是为了稳妥起见，不管是不是她的试探，先要拦住她。

想到这里，他蓦然闪现在丁瑞洁身前，挡住了她的路。

丁瑞洁停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楚离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丁瑞洁道：“你是大季人，却来光明圣教卧底，你的身份是什么显而易见，难道是大季秘卫府的秘卫？”

“……是。”楚离缓缓点头。

丁瑞洁道：“看来你们大季也不能小瞧，竟然出了你这般人物，能够混进光明圣教，光明圣教号称是最难混进来的，因为孙明月有通心之能，你是怎么瞒过的？”

“侥幸而已。”楚离淡淡道。

“我很好奇这个，如果你能如实相告，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丁瑞洁道。

楚离呵呵笑起来，摇摇头道：“网开一面！”

丁瑞洁道：“网开一面不是饶了你，是饶了你的属下们！……你虽然是大季人，对你这些属下还是有感情，不忍他们死吧？”

楚离眉头紧锁，目光越来越凌厉。

“我杀不了你，要用孙明月的手，不过你也杀不了我。”丁瑞洁淡淡道：“所以呢，你要么实说，说了也没什么，我也懒得学，只是满足一下好奇，这世上的事有趣的实在不多。”

“好吧。”楚离道：“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说。”丁瑞洁淡淡道。

楚离道：“你到底算到什么程度？”

“你是大季人。”丁瑞洁道。

“只有这个？”

“嗯，这已经足够了。”丁瑞洁道。

楚离叹一口气：“看来天机术很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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