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有时候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看到了Y9脸上的绝望，早已知道这件事的雪风，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寻求真相的道路上，本来就是充满了让人绝望的荆棘，没有一颗足够坚强的心，会在这条路上被荆棘刺穿身体，最后倒下的时候都无法让那空洞的灵魂，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填补。

雪风自己同样走在这样一条路上，她寻求真相的道路同样坎坷，但她比起Y9要更加坚强，毕竟她的身后，是整个虫群。

而Y9，只是孤单一人……

“……”

或许是因为雪风的话，又或许是想开了什么，Y9绝望的表情突然有了转变，那是寻找到珍宝的样子。

抛弃了虚假的荣耀，却找到了心中最珍贵的宝物，雪风也曾有过这种感觉，她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理解，Y9已经找到了能够寄托心灵的东西。

她找到的宝物是整个虫群，那么Y9又是什么呢？

“雪风大人，您帮了我很多，我都没有任何能够报答您，虽然很难以开口，但我还想恳求您一件事。”

Y9脸上是对生的希望，以及对心中那瑰宝的守护欲望，雪风大概知道这个孩子要做什么，但她也并不是予取予求的神明。

“我可以帮你，说出你的愿望吧！”

雪风的微笑像女神一样的温暖，对于她不讨厌的东西，一贯都是如此宽容的，只是背后谋划的东西，没有人能够理解，就连虫群里的那些孩子，都弄不懂。

原来！童话故事里，不全是骗人的啊！

女神……真的存在！

看着眼前耀眼又美丽的雪风，Y9显然被这样温柔又仁慈的微笑迷惑了，此刻在他的眼里就真的如同神明一样，只要向她祈祷就能够获得回应。

“我想要变强，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击败一切敌人。”

眼神中的坚毅，那是抛去了繁华的外表，返璞归真的摸样。

奢华不再，光华内敛，这样的人坚强却又脆弱，坚强的是他能够为了目的，而拼尽自己的一切，就如同此刻的雪风一样。

脆弱，目标一旦不在，他将再也没有生的欲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这点雪风要比Y9好一些，她的目的足够长远，并且持久。

“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或许是你无法承受的，这样你也想要变强吗？”

是的，任何的成长都需要付出代价，雪风失去了地球和人类变强了，丢弃了感情之后也变强了，分解了自己的族群之后获得了活下去的机会，抛弃了一部分的族群争取到了逃离的时间，孤注一掷看到了一线生机。

变强的愿望是美好的，但是变强的结果……雪风十分清楚这一点，为了变强她早已失去了很多。

“是的，为了守护2，无论如何我也要变得更强，至少要比机械生命更强。”

“哪怕……从此再也无法和想要守护的她在一起？”

“……”

Y9沉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雪风会是这样的回答，但是他的心在有了2之后已经坚如磐石，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造人。

“是的，如果她能够平安地活到大限那天。”

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哪怕是人造人也有最终崩溃的那天，身体或许可以换，但是堆积起来的数据会造成核心的崩溃。

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人造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但那一天是迟早会到来的。

Y9的愿望始终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他也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