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前的观众们听得直翻白眼，但却也没办法骂看起来很嘚瑟的光头少年，凭人家现在的成就，回去继承家业反倒是事业和人生的退步。

“也就是说，你与韦恩总统的父子关系很差的原因是他想逼你继承他的事业，而你拥有属于自己的梦想？”

爱普丽尔道：“这倒是一个很符合不少豪门父子关系交恶的缘由，那么我很好奇，你的梦想是什么呢？因为在一般人看来，继承亿万家财，披上父辈的战袍，成为新一代超级英雄团体领袖，已经算得上站上了巅峰，是什么样的梦想促使你反抗父亲。”

“我和韦恩先生之间矛盾的焦点，从表面上看，在于我主张严厉地惩戒罪犯，对于其中某些十恶不赦者就该杀无赦，而他却主张不能轻易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哪怕那个人罪大恶极。”

布雷德罗表情郑重地侃侃而谈道：“但事实上，我与韦恩先生理念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想要改变世界，而他则想守护世界。他极力想要将我板回他理想中的‘正轨’，逼我改掉‘错误’的观念，本质在于他害怕改变，想要维持世界的原样。”

“韦恩总统害怕改变？”爱普丽尔犹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觉得韦恩总统并非那种守旧的老古董，他领导的韦恩集团在新技术领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我所说的改变不是技术革新，而是制度、规矩、思想、认识的改变。”

光头少年侃侃而谈道：“就好像哥谭，他守护了几十年，那座城市依旧是哥谭，一成不变的哥谭。并不说哥谭没建起新的摩天楼，人们没使用新型号的手机，而是那座城市依旧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受，那里的市民的思想依旧和几十年前一样‘民风淳朴’，哥谭四大家族仍旧在影响着那座城市的方方面面，掌控着那座城市的一切，旧秩序从未被摧毁，新秩序自然无法建立。”

达米安表情愈发严肃，一字一句地道：“一位才智过人且武勇过人亿万富翁，几十年时间都改变不了一座城市的旧秩序，消灭不了盘踞在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四大家族，这难道不可笑吗？是蝙蝠侠庸碌无能，还是他不想呢？他自称哥谭的守护者，但到底守护的是什么呢？或许在他的守护下哥谭没有崩溃和毁灭，但也没出现颠覆性的进步！”

观看直播的布鲁斯表情也严肃起来，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达米安，十分认真地聆听着他对自己的评价。

“不杀之誓？不杀人、不流血，能砸烂旧秩序，消灭那些顽固得根本无法感化的旧秩序守护者吗？能彻底改变世界规则吗？哥谭黑帮背后的四大家族这么多年没死过一个人，他们或许偶尔会在监狱里修养几年，出来之后便很快再度掌控哥谭的地下世界，以至于现在他们还活得好好的，一直在犯罪，好像永远都要犯罪下去，哥谭永远也不会变革，永远还是那个旧哥谭。”

达米安同样紧紧地盯着摄像机，好像要透过视频信号与千里之外身在白宫的蝙蝠侠对视，沉声说道：“蝙蝠侠和他的超级英雄伙伴们只想着维持这个世界的现状就够了，一直保持这种不好不坏混乱有序的状态也无所谓。哪怕蝙蝠侠坐上了某个至尊神座，拥有了近乎无所不能能的神力，也不敢做出施展神力改变世界的决定。因为他害怕改变之后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害怕以自己的水平，无法承担得了。”

说到此，达米安站起身，他矮小的身材在摄像机拍摄下却显得十分高大：“而我的梦想则是彻底改变这个对普通人来说并不美好也并不安全的旧世界，创造一个环境优雅、动物和人类和谐相处、犯罪率被压制到近乎为零、贫穷被消灭、大同安康、强盛团结、神明和魔王都要向我们致以应有的敬意的美好新地球！这才是我与蝙蝠侠之间最大的理念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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