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始终微微淡笑着的脸终究是僵住了。
从她知道所谓的投资人是白老开始,她就猜到了今晚是场鸿门宴。
她甚至能猜到白老的目的就是让她离开墨时谦,毕竟这是他女儿喜欢的男人。
如愿看到池欢意料中变了的脸色,白老方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可他没有,是不是?”
池欢没说话,逐渐的面无表情起来。
“他有这个能力,可是他没有替你做任何事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媒体骂,被网友骂,被取消代言,被撤广告,接不到新戏”
白老看着她已经绷不住的表情,眼底掠过淡淡的笑,虽然比想象中的聪明冷静,但终归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
“你既然是他的女人,他如果是没办法帮你,那也就算了,可他明明可以帮,却袖手旁观池小姐,听说检察院的人查你名下的财产时,全都是你自己赚的,跟父亲关系不好,所以早早的经济独立这一点说起来,我还挺欣赏你的,但是既然你认为亲爹都靠不住,难道你觉得男人可以?”
池欢始终保持着沉默。
一开始的微笑早已经不见了,十指交缠,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手紧紧的握着。
白老又笑,“不过他虽然不愿意出手帮你,但养你是肯定愿意的,毕竟他之前跟梁满月在一起的时候,养了她一家人,只要你愿意当个被男人豢养的金丝雀。”
安珂没有陪她一起见投资人,但车停在餐厅的外面,她已经在附近吃了午餐。
车子发动了一会儿后,她从后视镜里注意到池欢的情绪不如来时好,静默不语的看着车窗外,美丽的脸庞是呆呆怔怔的。
她主动的问道,“池小姐,您见投资人不顺利吗?”
池欢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未愈伤痕的手指,“还行吧,说不上顺利不顺利。”
“您别太担心了。”
池欢勉强的笑了下,忽的问道,“你一直在墨时谦的手下做事吗?”
安珂一愣,很快回答,“有两三年了,我家是开跆拳道社的,我从小就跟着我爸学武术,我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欠了很多债,听朋友说1999的保安薪水很高,我就去应聘了,后来墨先生调我去保护梁小姐”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安珂很快顿住了,随即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池小姐。”
池欢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失重般阵阵的沉了沉,但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只淡淡的道,“没关系。”
静了一静,她又问,“既然有你看着梁满月,她怎么会被唐越泽追走的?”
“因为梁小姐大部分的时间在学校上课,所以墨先生没让我24小时都看着她只是在她跟室友出门旅游的时候悄悄跟着,的确是我疏忽了。”
何况他只负责人生安全,唐越泽的追求她也汇报给了墨时谦,他虽然做了挽救,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他的工作上。
池欢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她中午虽然是跟投资人谈“合作”,也点了餐,但基本只是象征性的碰了下,没吃什么。
肚子饿,但神经迟钝得不觉得饿。
佣人自然只当她在外面吃了,没有询问,只是照例给她泡了茶。
池欢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看着那杯白雾袅袅的热茶,水面再也没有热气。
她是不是真的太笃定对墨时谦的看法了?
她的事业低谷,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怎么不帮她这个问题
她下意识的,顺理成章的认为,他只是帮不了她。
她问都不曾问过,也根本就没想过他能帮她却选择袖手旁观。
她甚至抱着他嘀咕过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