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问她知不知道,她其实知道。
劳伦斯告诉她了。
可即便是知道,她的神经也还是酸疼得厉害。
他还太年轻,年轻得天真,所以才能做出倾其所有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他还太相信女人,兄弟,亲人,太多的温情,只会成为他成长发展的绊脚石。
资产,股权,所有的房产,车。
而他自己的名下,现在基本上已经空了。
你只需要再签几个字,把他给你的所有全部转到你母亲的名下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签,也不会给的,劳伦斯,有本事,你就把沐溪的视频放出去,我看这辈子他会不会去当这个继承人。
迟早都要给,你又何必?
想起这件事,她就会想起劳伦斯说这句话时,不紧不慢的语速间那淡淡的,势在必得的笑。
池欢抿唇,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杯子,淡淡的道,“我可以还给他。”
她一定要还给他。
她根本不知道,劳伦斯什么时候又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威胁她把它们拿出去。
那都是他的东西,她不能给别人。
风行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他离开后池欢就立即的上楼了。
墨时谦在书房,对着笔记本盯着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到了书桌前,低头看着仿佛再沉思中没注意到她进来的男人,僵硬着嗓音开口,“墨时谦,风行说你把你的财产股权房子车子全部给我了,你现在,立刻,马上,都给我拿回去。”
虽然并不指望,但他还真的以为她主动来找他是因为风行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对“悔婚”这件事有了悔悟。
男人落在键盘上的手指立即就握成了拳。
当初给她那些,一是因为她曾经开口要过,虽然后来马上反悔说不要,二的确是如风行所说,他并不能保证他一定能活着跟她结婚。
所以,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并没有奢望,甚至没有想过要让她感动,但
没拿你的钱都甩不掉,何况还是掏空你的家产,那我这辈子就真的赖不掉你了。
他抬起头,看着因为上来得很急而脸蛋泛着红的女人,心头溢出了无声又无边的冷笑。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划清界限?
“池欢。”
池欢看着他阴沉冷嘲的脸,眼睛里幽蓝的火焰那么明显,她自然是能够看到,逐渐抿起唇,放缓着又说了一遍,“你不是怕自己死了才要都转到我的名下么,现在那个盖尔已经受伤回墨西哥了,你可以全部拿回去了。”
他嗓音冷漠,只说了一句话,“我好像已经告诉过你,除了求和和悔悟,你不要跟我说话。”
“墨”
“出去。”
“墨时”
“我让你出去。”
池欢站着没动,她没再说话,但也没有出去。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像寒冰又似火焰,“你再在我跟前站着,信不信我就在这里上了你书房可比装了监控的游乐场方便多了。”
她丝毫不怀疑,他这么说,就真的会这么做。
不说别的,她身子昨晚使用过度,虽然抹了药但受不住再一次的侵犯。
她咬着唇,跟他对视了几秒,还是转身出去了。
离开书房,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滑,满身都是无穷无尽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