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男人身上的鲜血差不多都干涸了,但那股味道还在,他的手臂再度搂住她的腰,低低的嗓音哄慰着道,“这件事我错了,你也冷了我一个月,我吃够教训了,以后做什么决定,都会优先考虑你的感受,也会尽量跟你商量,你别不理我了,嗯?”
温薏好一阵没说话,既没有继续辩驳,也没有就此松口。
墨时琛凑过去,在她面颊上轻轻的啄吻着,有一下没一下的亲。
“好了,”温薏闻着他身上这股混着血腥跟酒味的难闻味道,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我跟你的事情再说吧,就你这么折腾,没准就是个短命鬼,身上净是味儿,医生说你脑震荡,不难受吗?”
男人望着她,点着头道,“头痛,头昏,有点想吐,很难受。”
她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他这次车祸虽然不严重,可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当即起了身,朝他道,“你躺下休息吧,让护士来照顾你,待会儿我回家一趟带点东西过来。”
墨时琛在她起身的同时就拉住了她的手,闻言扬唇而笑,擦破皮的手指捏着她柔软的指,“不用了,我擦洗一下,换上病服将就一晚就行了,衣服让康丁明早拿过来,你不用多走几趟。”
温薏想了想,“也好,那我去拿热毛巾过来你身上太难闻了。”
话说到最后,又是一股嫌弃的语气。
墨时琛也不怒,反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眼中带着宠溺,“好。”
温薏并不是什么迟钝的人,相反她还很敏锐,这男人出了这次车祸后,总有点什么说不出的不同,可具体是什么,她辨别不清。
但似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她没多在一起,一边脱下大衣,一边将毛衣的袖口挽起,转身往浴室里去了。
基本她才转了身,墨时琛脸上的宠溺跟笑意便淡散了下去。
他抬手,捏着自己的眉心。
头脑昏涨,长长浅浅的钝痛,还有拥挤的堵在脑子里的,来不及梳理的大堆内容。
他又开始恍惚了起来。
温薏很快的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然后拧干回到病房,俯着身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脸庞,脸上有蹙着的眉心,但动作温柔细致。
她穿着浅黄色的暖色毛衣,黑发过耳,半温婉半利落,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神色专注。
墨时琛就这么看着她,注视得久了,瞳孔就无声无息的涣散开。
她的名字从他的喉咙里溢出,“薏儿。”
“怎么了,弄疼你了?”
他声音平缓沙哑,“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留过长发吗?”
温薏一怔,不意他会突然这么问,但也没多想,只是随口回答,“好像是的吧,以前觉得短发打理起来方便,也适合我,后来想过蓄长,但总是很快就又被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