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白皙如凝膏,隐隐能见手背上的筋络,指骨修长,指甲圆润而饱满,一看就是诸事不用亲力亲为的手。
画师顺而抬眼,见到的是一袭蓝‘色’长袍的男子,华服加身一看就不时贫民百姓,十三口的金环‘玉’带上系着的是一个麒零‘玉’佩。
在往上看,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庞,剑眉如墨‘色’,凤眼琥珀,他一时愣下,方才见夏‘吟’欢已经够让他审美震撼的,这突然扼住他手腕的男人又是何人。
画师还没来得及开口,男子已经从腰际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他手里,清冷的声音说道:“她的丹青只有我能描。”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画师感觉到了一丝胁迫,木讷的点了点头退开来。
出手阔气,又气宇非凡,不是他一个靠描丹青而活的画师能惹得起的人。
夏‘吟’欢放空了心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曾经上过几堂瑜伽课,老师每每让她们做瑜伽的时候就会让她们深呼吸放空心。
她这时候想起来,目光看着一处放空心思脑子里从未有过的宁静,不管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她都抛诸于脑后。
谁去管大漠,谁去管拓跋策,谁去管虞太妃,谁去管金珍珠,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在天地之间融为了一体,可以是盎然的桂‘花’,可以是漂浮流云,可以是湖中游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拂来,已经是傍晚的天气,温度渐渐的降下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有画师在为她作画。
猛地回头,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画师的台面上收了笔,将画纸拿在手中吹了吹墨迹。
“你怎么在这?”夏‘吟’欢木然一惊,久坐让她‘腿’脚有些发麻,趁着地面站起身来‘揉’了‘揉’小‘腿’这才往苍凛尘走近。
明明在街头已经甩掉了苍凛尘,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遇见,她不由撇了撇嘴有些不满。
“怎么,我给你画了一幅丹青,不但不感谢我,还凶我呢!”苍凛尘佯装生气,将晾干的画纸匆匆卷了起来:“反正你也不想要,我把它丢了便是。”
“唉!”夏‘吟’欢连忙喊着了他:“你说什么?是你画的?”
她明明记得是那书生气模样的画师给她描一幅画像来着,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苍凛尘?
‘吟’欢环视一周,哪还有方才的那个画师,不由得眉头轻蹙问道:“那画师去哪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苍凛尘嘴角捻起笑意来,拖长了尾音道:“我也不大清楚,给了他一锭银子他就走了。”
“无耻!”夏‘吟’欢冷哼一声,丝毫不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如果是苍凛尘他真的做得出来。
夏‘吟’欢白了他一眼,本来是期待画像的心情此刻完全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想到要苍凛尘画画,那估计画出来的不是地府的牛头马面,也是四不像类型,怎么可能画得好。
真是‘浪’费她煞费苦心的在桂‘花’树下坐了那么久,全当是无事可做,坐在哪里静了静罢了。
但是,虽然这么想,还是伸出手摊在了苍凛尘面前:“给我,既然是我的画像,我保持肖像权,不是你的所有物。”
“什么肖像权?”苍凛尘纳闷了,她总是说些听也听不懂的词汇,让他琢磨不透。
夏‘吟’欢又白了他一眼,这个老古董哪里听得懂什么现代语,双手叉腰解释道:“简单了说,就是画像画的是我,就该是我的,不是你的。”
“哦。”苍凛尘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点了点头,这才将画像‘交’到她的手里:“你看看,我画得好不好。”
夏‘吟’欢噜了噜嘴接过,缓缓打开来根本不抱任何的幻想,但展开画卷的那一刻还是愣住了,湖面上,桂‘花’摇曳黄橙橙的鲜‘艳’,树下一袭青衫的她舒展了‘腿’坐下,眺望远方有着淡淡忧愁之感。
栩栩如生来形容再贴切不过,她完全没有想到苍凛尘画画的功夫这么的好,完全就像是照片刻录机,和现代的艺术家有的一比。
见她愣神,苍凛尘嘴角带起得意的笑来,碰了碰她的胳膊说道:“怎么样,是不时开始佩服起你夫君我了?”
“不要脸。”夏‘吟’欢心里喜悦却佯装不满,手上又将画卷卷了起来,背在了身后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说道:“画得还不错,不过跟我一比可就差得远了。”
“是吗,那劳烦夫人也画一幅看看?”苍凛尘狐疑的扫了她一眼,他可不信夏‘吟’欢能画出什么杰作来。
“算了。”夏‘吟’欢面上一红,抬眼看了眼天际紫红‘色’的浮云已经铺开一片,连忙转了话题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宫吧!”
让她画画?记得以前曾经报过画画兴趣班,但是被老师嫌弃无数次,最后只得退了学,用粉笔在家里‘乱’涂‘乱’画挨了训。
她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她想什么苍凛尘完全明白,却不跟她计较,牵起她的手来往回去的路上走,不由感叹:“终于肯回去了,我还怕你喜欢了市井生活不愿意再回到深宫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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