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可以去笼屋啊。干嘛打肿脸充胖子,老娘的房子不愁租不出去……”
如果说这里只是脏乱旧,那笼屋完全不是人住的地方。
一群老弱贫苦的社会底层人士,生活的罐头似的贫民窟。
香江的笼屋,笼屋又被俗称床屋。
在那些老旧危楼里,一张张床位被铁丝网团团围住,犹如一个个笼子。
非常难以想象,光鲜下的香江,人就像狗一样,生活在笼子里。
妇女扯着嗓子继续大声吼着,直到一沓钞票出现在眼前,这才停止了叫喊。
妇女嗖的一下,伸出肥嘟嘟的手臂,将这一沓钱夺了过来。
大拇指朝着侧面一捋,刷刷刷的数钱声过后,妇女诡异的目光看向钱晓丽,热情的笑道,“阿丽啊。你早这样想不就好了吗。你看看,一个晚上就赚了一万多。先前真是白受那么多罪了。”
听到这些话,钱晓丽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眼前的房东,曾数次“好心”建议过,让她去做舞小姐。
眼下见她拿出钱来,自然以为钱是卖身而来。
“香江遍地是金山,只要狠下心来,哪还赚不到钱。现在的人都笑贫不笑娼,说不定以后阿姨还要沾你的光……”
听着妇女喋喋不休的话,钱晓丽并没有解释,而是讨好的说道,“严阿姨,我欠你三个月的房租,一共九千块。这里有一万二千二百,您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怕阿姨耽误你的钱啊。”
妇女下意识将拿钱的手往背后缩去,嘴上继续说道,“多的钱,就相当于下个月预缴的房租。你放心阿姨绝不多贪你一分钱,就这样说定了。”
说着,妇女赶紧离开铁门。
钱晓丽数次张嘴,最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不管房东多尖酸刻薄,对方能容忍自己欠三个月房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经历这件小插曲后,钱晓丽总算可以安心回家了。
所谓的家,是一个不足十二平的小房间。
阴暗潮湿的环境,自然是避免不了,还充斥着怪味。
为了省电,房间连灯光都没有,只有借助走廊外微弱的光源。
一张由木板与砖头,搭建的简易餐桌,上面摆着一盘青菜,可以发现菜汤一丝油光都没有。
在餐桌旁,隐约可见一个坐轮椅的女人。
钱晓丽打了一声招呼,“妈,我回来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严小姐的声音。”
轮椅女人并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女儿,抹着湿润的眼眶。
“这……碰到了。”
钱晓丽支吾一声,暂时还没想好,解释那笔钱的来历。
“你先吃饭吧。”
“嗯!”
钱晓丽松了一口气,庆幸刚才的话没有传到屋里。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钱晓丽便完成了自己的晚餐。
这时轮椅女人才转过身,满是沧桑的面孔正对着女儿,神色平静的说道,“我们已经欠了严小姐三个月的房租了吧。”
“妈你不用担心。我与严小姐商量好了,晚一些时候会给她。”
说话间,钱晓丽心虚的低下头。
女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听人说,你找上了放贷的高利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