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祖的突破过程,还有一段时间,现在正是在积蓄力量的阶段,照道理说封印解除后,灵力会有短时间的暴涨,让人和灵兽灵植都无法适应的那种,而这种情况之所以没有发生,是因为多余的灵力都被橡祖给吸收了。
橡祖在给自己的尝试突破做最后的酝酿,而这其中,田正帮不了一点忙。他是橡祖的陪伴者,也是被橡祖选中的人,他能使用橡祖的一部分能量,但是橡祖想要突破的话,他帮不上一点忙。
因为除了橡祖的力量,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橡祖成功突破的话,他也会随着橡祖一起湮灭,橡祖突破失败的话,随着自然规则的修正,他现在这样介于生和死之间的状态,也会随之消失。
但田正没有什么痛苦,他只是看着陈乐乐身边的阿基,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陈乐乐其实很犹豫,因为站在他的角度,实在不能确定橡祖突破成功是好是坏。
橡祖如果不排斥自己,不排斥晨暮集团,那么橡祖一旦成功突破,那么他就会成为这个城市无可代替的守护神,就算是蛇主这样的强者亲至,也只能无功而返,在这片土地上的主宰能力无可匹敌。
到时候,陈乐乐甚至都不需要派过多的兵力来镇守这里,橡祖比一切兵力都有效。
但也同样因此,一旦橡祖不认同陈乐乐和龙脊家族,那么陈乐乐在这里布置的一切都可能白费,陈乐乐能做的只能是扶持其他的势力,那样这帝莲城的收益,会减少不知道多少,资源还只是一部分,对话语权和掌控权的削弱,更是极为严重,甚至很有可能这一切都在为他人做嫁衣。
看这场身躯漂浮不定的田正,陈乐乐叹了口气:“还有什么遗愿吗?如果有的话,不妨一说。你之前提供的信息也算帮了我一些忙,就当是感谢了。”
田正沉默了一会儿。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田家了,自从成为了橡祖的陪伴者之后,他就基本没有与田家的人有其他的往来,在自己那一辈的人都死光了之后,现在田家有哪些人,他都已经不知道了,不然卡沙在以田家为筹码的时候,田正才没有其他的反应。
“你能帮我调查一个人吗?一个八十年前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的实力已经到达了郡级,我见识过他的两个灵宠,一只是利刀青螳,一只是晶甲棱龟,都是郡级。他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八十年前他出现过的地方,就是这小都镇,而那个时候,他大概三十多岁。”
“你找他做什么?”陈乐乐有些疑惑。
“不过就是为了心中的一点牵挂罢了。找不到也没什么。”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这些信息已经挺多了,毕竟郡级强者不是大白菜,每一个都留有记录。不过田正既然都要陈乐乐帮忙寻找,那就说明这个人不在常规的资料里,想了解的话需要其他的渠道,那么这些资料未必够。
果然。
“我曾经也找过他的资料,但一无所获,即便是他有着这样鲜明的特点。利刀青螳生命力短暂,在御灵师的初始阶段会很强力,但是会慢慢的跟不上御灵师的脚步,一般来说基本没有利刀青螳能够到达县级,但是他的利刀青螳到达了郡级。晶甲棱龟又是另一个极端,这种灵宠生命力实在是太强大,寿命过于漫长,成长所需要的时间太多,进步实在是缓慢,晶甲棱龟到达郡级的时间,已经足够其他普通的灵宠三代。拥有这样两只灵宠的强者,一定是极有个性的强者,但这样的强者,却一点消失都没有。而我现在拥有的其他消息,就是那个人,和他很像。”田正指的,自然就是阿基。
陈乐乐顿时面色古怪。
阿基的面容其实不算特别帅,和他妹妹的颜值想比还有不小的差距,但也独有一股魅力,重要的是,他的血脉几乎独一无二。表面上看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当一个人,成为了真正的禁忌之后,他的血脉就升华到了另一个阶段,给后裔的血脉更是让自己的后裔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那些血脉优异的,都是祖上出现过禁忌的,整个灵界也没有几家。其中最有命的自然是四大家族,都是龙皇后裔,而三皇里,武皇只有宗门没有后人,那最特异的,就只有灵皇。
更不用说还是在帝莲城,还是一个拥有古怪灵宠,强大实力却声名不显的家伙,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不是姓齐,那就不太可能了。
想了一下,陈乐乐打开了通讯石,通讯石的另一端,是在帝莲城内的阿银。
阿银从昆吾山的书屋里,找出了历代先辈的手札,虽然并不完整,但是出现的几率很高。
“寻找八十年前的先辈。”陈乐乐提醒了一下。而另一边清晰的听到陈乐乐所言的田正,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连阿基都有些疑惑。
很快的,陈乐乐就收到了来自于阿银的消息,因为通讯石无法传送太多信息的缘故。第一批传过来的只有两个字。
“齐重。”
“你还想知道什么?”
田正的身影在风中摇晃,越来越没有人样:“他是否写有当年在小都镇的事情?”
稍等了一会儿。
“荣耀历915年六月,齐重当年在小都镇救了一个商人,还帮那个商人要回了被邻居抢走的赎金。”
田正已经泣不成声,这具几近于虚无的身体更是几乎消散:“他还有没有写下对一个少年说过什么?”
“这倒没有。”陈乐乐摇了摇头:“不过他写过其他的内容,他说,他帮过了很多的人,曾经有很多人想要回报他,但是他都拒绝了,他只不过是和那些人说,想要报答他的话,就好好的守护这个城市。或许他当初帮助过你,不过在他的生涯中,这实在太多于微不足道。因此连你的名字都没有记在他的手札里。”陈乐乐平静的叙述着,满足着这个老人最后的求知欲。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