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家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头绪,照道理说现在的痕迹那么多,应该很容易找到线索,但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侦探员也好,擅长气味追踪的灵宠也罢,都找出了其中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因为人都死光了,因此所有的线索追溯都变成了一个笑话,总是到了一个点就戛然而止。
而此时李欢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查不出任何的消息部分,衔尾之蛇做的事情,如果让这些普通人普通灵宠找到关系才真的是怪了。
之前陈乐乐也好,李欢月也罢,怀疑的对象都是洪木商会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却没有想要万里之外的蛇主也会插手到这里。
蛇主本人或者说衔尾之蛇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并不是说蛇主的力量不能到达这里。蛇主那千里之外依旧能控制人的手段,防不胜防,像这种等级的存在,有无数的办法可以把自己的力量以某种形式保存起来,并用到很远的地方。
而蛇主让黑家死绝的目的就更明确了,就是为了抹除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因为从始至终黑家的动作实在是太古怪了,一定会被追查到底的。
真正让李欢月震惊的是,之前一直怀疑的洪木商会和蛇主又有什么瓜葛,而且远在乐园的蛇主为什么会插手这遥远的帝莲城的事情?
除非,这帝莲城黑家,不是个例,在很多的地方,蛇主都已经这么做的,尤其是联想到之前陈乐乐发现的未知的势力,李欢月的内心变得冰寒,难怪这么庞大的事情会隐瞒得这么深,原来那些去追查的,不知不觉就成为了对方的人。
夜鲁不知道李欢月在想些什么,但他发现了李欢月的紧张,也明白了此时自己在这里,给对方带来的不安全感。
但是身为强者,夜鲁又不可能真正的选择低头。
“我现在不能回去夜之部落。我身上有着蛇主的气息,一旦被他盯上的话,无论是夜之部落还是我,下场都只有一个。因此,我能不能暂时跟着你们,然后让你们的人,保护好夜之部落。不需要提供多大的资源,只需要给他们一个足以栖息和安定的地方就行了。”
夜鲁的话让李欢月震惊的同时又无法理解,蛇主到底对夜鲁做了什么,让这个从小就以坚毅闻名的天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夜鲁又不是没有输过,而且他不像是牛蛮那样四海为家的人,何必如此?
“我会慢慢的寻找打败蛇主的办法,在打败他之前,我回不去了。”夜鲁很是坦然,这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眼神平静如水,丝毫没有沮丧的模样。
涉及到这样的事情,李欢月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做决定了:“等青玉-龙脊回来吧,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代替他做决定了。不过你放心,以夜先生你的实力,绝对不会被怠慢的。”
夜鲁点了点头,识趣的离开了。他也知道他此时在这里,给人的感官不会太美好。而等夜鲁离开的时候,李欢月才发现在外面的守卫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是呆呆的站着,看见李欢月出来来行了个礼。
很显然,两者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如果夜鲁有点恶意的话,这些人早就死了还不知道是杀自己的人是谁。
犹豫了一会儿,李欢月还是没有把夜鲁的事情告诉陈乐乐,不然要是陈乐乐因为担心自己而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那就麻烦了。
至少目前来看,夜鲁并没有什么恶意,而身上那属于衔尾之蛇的能量,早在当初钱薇薇的紫晶蛞蝓离开前就被吸取干净了。
李欢月这里有惊无险,但南城墙真的快支撑不住了。
魔爆巨龙不会防守,它的身躯就是最好的防守,对这副持续不断在燃烧的身体来说,一般的伤害还不如魔爆巨龙给自己的压力,这些让州级吐血的灵力威压对魔爆巨龙来说就等于是按摩,但也同样因此这样的结构让它无法把更多安逸的力量释放出体外。
它只会破坏不会保护,如果它能和深蓝鳞龙一样释放各种各样的保护技能,又或者能帮得上一点忙的话,水幕上的震动也不会如此剧烈。
帝莲城的灵阵师们乘着水幕的保护修补了一部分灵阵,御灵师们也调集了诸多的灵宠,它们或许不强,但是却有着某些方面的特殊能力,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发挥着自己的能力。
但这一切都只是杯水车薪,人们的目光只能聚集到天生的深蓝鳞龙身上,深蓝鳞龙的底蕴够深厚,这是优点,也是能坚持到现在的最大倚仗,但这也是缺点,它的能量太高级了,高级到了其他的增幅几乎对它没有任何效果,不然帝莲城的学者们还有其他的办法来多拖一点时间。
不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强大的生物,费力的修补着水幕上被灵力冲刷出来的漏洞,而其他的人只能看着,帮不上任何忙。
这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
从半个多月前开始,莫名其妙的三家大战,莫名其妙的黑家全灭,莫名其妙的灵力复苏,以及这莫名其妙的灭顶之灾,还有天上那莫名其妙的拯救帝莲城的英雄。
但阿基知道,自己才是最莫名奇妙的那个。
莫名其妙遇上了一个叫青玉-龙脊的家伙,莫名其妙的收了自己做小弟,莫名奇妙的救了自己的妹妹,还莫名其妙的要解除什么封印,自己在路上遇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回答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第二次见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的时候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碧玉坚果,感受到了很莫名其妙的力量。
而此时,这个很莫名其妙的力量,告诉着自己,如果想要真正掌握它,就必须要有一个以守护帝莲城为自己责任的心。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守护这个肮脏的城市?
和冷漠的妹妹不一样,阿基总是笑着的,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因为笑着的时候,挨的打可以少一点。
和茫然的妹妹不一样,阿基是记得自己的父母的,只不过在记忆的最深处,面对杀了自己父母的盗贼,阿基只能表现出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和淡然等待死亡的妹妹不一样,阿基是无论如何都要挣扎着活着,因为他见过很多很多人死的样子,都是那么的恐惧、害怕,用尽了一切办法,做出了很多没有尊严的事情,只是为了一线生机。
唯一和妹妹一样的是,他们的心里都只有彼此,他们最了解的也是彼此。